“怎么,第一镇军要支援南疆?”陆笙凝重的问道。
从年初开始,陆笙其实已经得到些消息了。大禹南疆可能会有战事,而现在听到董名煌的话语,算是一种落实了。
其实陆笙对于能不能打赢这场战并不是特别乐观。大禹近百年没有大型战事,各军除了精锐军队有小规模的战事练练手之外,一般的镇军很少有实战的机会。
军队忘战,那是非常危险地。
“何止是第一镇军,恐怕楚州三镇军都会被调往南疆。”
“南疆那边已经到了这地步么?”
“不知道,不过军部已经下令名我们三军进行丛林战的演练,想来离开拔已经不远了。”
从第一镇军那边出来,陆笙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其他两镇军了。首先楚州三镇军和自己并无矛盾而且不日就要开拔,等三镇军离开之后,楚州的安危还需要靠玄天府。
所以他们并没有这个挑衅玄天府的动机。而要说门阀贵勋的话,倒是动机大大的有。
玄天府坐镇楚州,或多或少侵犯了不少人的利益。尤其是门阀贵勋目无法纪惯了,以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自从陆笙来到玄天府之后,门阀贵勋倒是都收敛了,但并不代表他们自觉的改过自新,怕是鉴于玄天府直属皇上的背景和陆笙的赫赫凶名才收敛的。
和盖英回到玄天府,蜘蛛竟然早已等候。看到蜘蛛红光满面,陆笙的眼眸顿时露出喜色。
“有线索了?”
“大人,您猜的没错,我们立刻查找所有可能存档的部门,发现五个府的归档卷宗管理衙门发生了户籍登记失窃的事件。
因为是归档,一般情况不会再有人翻阅,除了定期整理之外根本不可能被发觉。”
说着,打开脚边的一口箱子,将里面十五叠卷宗抱出来。
“这些卷宗都是三个月前归档,朝廷规定,新婚家庭需在成亲前半年将男女双方的婚书,户籍资料等一应书面文件提交官府审核,而后官府下发准许成亲的公文,凭此公文在婚后再向官府替换婚书。
有官府的婚书在手,才能算作合法夫妻。故而,就算是早已情投意合,下聘之后也会隔半年或者一年才会进行嫁娶。
而就在一个月前,三个月前归档的资料都失窃了,但不知为何,我们在其中找到了这个!就夹在失窃的卷宗之间。”
五张画着蝙蝠的便签,被蜘蛛放在陆笙的面前。
“这什么玩意?凶手留下的标记?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窃玉留书……这种做法有点像赏金猎人的手法,可能并不是凶手。”
“赏金猎人?他们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蜘蛛以前是赏金猎人出生,而我以前也只接缉捕要犯。但其实,很多赏金猎人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干甚至不惜杀人。
赏金猎人要想混的好,第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名气,因为只有有了名气才会有人指名道姓的找你办事。而为了打响名气,很多赏金猎人都会给自己做独特的标记,只要不是太见不得光的,都会在现场留下标记。
因为雇佣者不可能替你大肆宣扬,而受侵害者可能会对赏金猎人恨之入骨就会自发的对外宣扬打响名号。我想,这个以黑蝙蝠作为标记的赏金猎人以为偷窃新婚档案并不是多么见不得光的事,故而留下了暗记。”
“那,你知道这个赏金猎人的身份么?”
“楚州赏金猎人我并不熟,恐怕需要问孙游。”
只不过此刻的孙游还在深山老林之中搜寻神秘势力的踪迹,陆笙决定将其召回,并等第二天再说。
就在办公室将就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孙游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陆笙的办公室。看到陆笙睡着了,孙游就安静的坐在一旁耐心的等候。
一声鸡鸣,将陆笙唤醒。
看到孙游竟然抱着卷宗而来,陆笙伸了个懒腰,“你连夜赶回来的?一夜没合眼?身为下属这么拼命,我这个长官倒是睡觉了,没能以身作则啊……”
“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大人承受的压力非我们所能比拟。再者说大人也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了,卑下这点不足道哉。
此人的资料我已经收集到了,此人名叫黑蝙蝠,去年才出道的新人,在赏金猎人中间并无什么名气。但此人任务完成率很高,似乎他出手从未失手过。”
“他的下落呢?”
“赏金猎人的下落只有他们的中间人才能找到,我们目前还没找到他。”
西海城,位于楚州的西南方位,紧邻安庆府。受安庆府的辐射,西海府的发展也是日新月异。
尤其是在风波王府大力铺就州府大道之后,从安庆府西城门直通西海府的东门直线距离只有七十里。
有着如此便捷的交通,西海府自然也成了安庆府商人眼中的宝地。不仅仅是大商人,就是来安庆府做些小买卖的人也把目光锁定在西海府。
相比于安庆府已经翻了七八倍的房价来说,西海府的生活成本的确很低廉。许多小商人的商铺在安庆府,但家却在西海府。
西海府的工业还没有起来,但商业却已经紧跟而上。再加上西海府大力发展文化娱乐旅游等产业,西海城的繁荣丝毫不下于安庆城。
在西海城的老街巷道之中,有一家面馆开在深巷之内。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这面馆的香味却是飘不出深巷。
所以能来这深巷吃一碗面的,要么是老客户要么是资深的吃货。
陆笙和孙游两人步入面馆,刚刚踏进去,面馆之中呼啦呼啦大口吃面的食客纷纷停下了动作,一双双眼睛盯着陆笙两人走入。
“老板,生意上门怎么不招呼啊?”
“唉!两位客官请坐请坐……今天生意比较好,忙的都顾不上招呼了,客人恕罪,恕罪。两位要吃点什么?”
“你最拿手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就面如何?我们家的面只要吃过一次必定会被惦记一辈子。你看,店里的都是我的老顾客,有的跋山涉水了百里地就为了吃我一碗面。”
老板一边笑眯眯的说着,一边回到后厨忙活起来,很快,在场的食客都一个个再次呼啦呼啦的吃起面来。
没过一会儿,老板端着两碗面送到陆笙和孙游面前,“两位客官第一次来,尝尝本店的招牌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陆笙笑着看着老板。
“客官是不知道,我除了做面的手艺是一绝,看过的脸过目不忘又是一绝。两位快尝尝,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忘川河,泪断肠,应是相思最。你这面,要真吃了怕是真的要魂飞魄散了……”陆笙笑盈盈的说着。
而话音落地,身边的老板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客官,您说这吓人的话做什么?莫不是来消遣我的?”
“哐当——”店里的食客手中的筷子纷纷落地,一瞬间小店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老板生什么气,怕本公子给不了钱么?”陆笙话音落地,孙游从怀中掏出银色令牌。
“啪——”
拍在桌面上。
“这么一锭银子,少说也值个五十两,别说吃你一碗面,就是吃你十年也够了吧?”
而身边的老板看到令牌的瞬间,脸色已经白了,豆大的冷汗不断地滴落,脚下虚浮仿佛踩着棉花一般。
而店里的食客,有一个个装作无事的捡起掉下的筷子,又呼啦呼啦的狼吞虎咽起来。
金银铜铁木,银色玄天令,开玩笑,那可是玄天府顶尖高层,被江湖成为六大金刚的才能拥有。
“咦?你很热么?”陆笙笑眯眯的看着满头大汗的面馆老板。
“不……不是……只是草民……草民不知道两位竟然是玄天府的大人……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大人有何训话尽管说,小人就是个升斗小民,胆子小……”
“胆子小?不见得吧?本官看你胆子大的很,连玄天府的人都敢毒害。这两碗面里有什么本官就不说了,你心里清楚。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小人……小人不知道……”
“不知我们是玄天府的就可以下毒了么?”陆笙缓缓的站起身,轻轻的拍了拍掌柜的肩膀。眼神环视,扫过一众食客。
每一个仿佛都是聋子瞎子一般,除了大口大口的吃面根本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要换了是个木牌铁牌,在场的诸位说不定还敢搏一把,了不起把尸体收拾干净点。但眼前的那个可是银牌玄天令啊,而更惊悚的是掏出银牌玄天令的那个似乎还是手下。
那个一开始就笑容灿烂的公子哥可能身份地位更高。谁敢惹?
“看来大家真的都喜欢你做的面……可惜,以后可能吃不到了。孙游,带走吧!”
孙游领着面馆老板的脖子,轻轻松松的将其拖出面馆,拖出巷子,拖到大街上。
而至始至终,面馆老板都无比的配合,没有反抗,没有解释,没有讨饶。
直到被陆笙带进西海府的审讯室,面馆老板都一言不发面如枯槁。
“陶然?”陆笙轻轻的叫了一声。
“草民在!”
“知道为什么抓你么?”
“知道,草民企图毒害大人。”
“你心知肚明为何装蒜呢?非得等本官对你用刑你才招?”
“无论大人用不用刑,我都不会说的,如果实在受不了,我会选择自尽。如果我透露了一点消息,我的家人就都活不成了。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所以,我把你带出来的时候没人救你?”
“因为救不了。我说的是么?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