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待孩子的检查结果时，橘枳继续和狗牙子说话。
    “这个匣子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大概猜到了橘枳的用意，狗牙子也不准备再隐瞒什么，这一切都是按照穆阳枭希望的方向发展，已经很好啦！
    “今天白天的时候，穆阳枭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开车去把他出租屋附近的垃圾堆里的铁匣子拉走，拉到闸口去，什么都不要问，还说如果他之后没有联系我，就让我把那匣子弄到送往外国的船上去，其他就不用管啦！”
    “我洗手不干的原因就是穆阳枭，因为那次他救了我一命，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早该死，但他还是救了我，所以我就想报答他的恩情，一直活到现在，现在终于能报恩了，我自然就没有折扣地按他的要求去做。”
    “我当时就挺奇怪他这样做的理由，现在知道匣子里是个孩子，我就大概明白了，穆阳枭肯定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又想让这孩子活下去，只能出此下策。”
    “等我把匣子弄到闸口后，晚上的时候，穆阳枭又突然联系我，说，不要把匣子送到外国，找地方藏起来，之后把它交给带着闸口钥匙的人，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就都知道啦！”
    关注到重点问题，秦湘插一句，问：“穆阳枭生前的出租屋在什么地方？”
    看着她，狗牙子苦笑，说：“没用的，那间出租屋已经被烧掉啦，人为纵火，中午无意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穆阳枭要出事，这可是组织上常用的抹去存在的办法！”
    本以为抓到了线索，但事实却是这样，秦湘也是有点咬牙切齿，那些家伙动手的速度太快，这样一来，关于穆阳枭的线索就真的断的差不多了。
    秦湘表现出来的沮丧让橘枳感觉有些刺眼，他才很难得地安慰一句，“明天可以派人去火灾现场调查一下，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而且，我们也不是全无线索，至少还有这个孩子。”
    被橘枳安慰了，秦湘心情虽然好了点，但还是感觉怪怪的，这家伙安慰自己是几个意思？
    谈到孩子身上，狗牙子又说话了。
    “那个，我想知道你们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孩子？”
    “处置”这个词让秦湘忍不住皱眉，这可真的不好听。
    “等检查没问题后，我们会对这个孩子作必要调查，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找不到她父母的话，只能把她送到孤儿院照顾起来。”
    这也是比较正常的流程，没毛病，但狗牙子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请求你们务必照顾好这个孩子，她是从那种鬼地方逃出来的，穆阳枭为了她连命都没了，我真不愿听到这孩子也出事的消息！”
    秦湘很是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让她能安全、健康地长大！”
    有了这层保证，狗牙子也放心了，说：“既然这样，这孩子就交给你们了，没事的话，我就回去啦！”
    说着，他已经转身，但橘枳叫住他，问：“你说的鬼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地方？”
    没有转身，狗牙子边走边说，“你不要问我，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搞不清楚个大概，只知道，那里是个让人恐惧的黑暗世界……”
    已经这样说，橘枳就没再问狗牙子，秦湘跟着让两名骨干开车送狗牙子回去。
    看看面色凝重的橘枳，再看看秦湘，苏以乐有些担心地问：“就这样让他回去，好吗？”
    知道苏以乐想表达的意思，秦湘无奈苦笑：“他已经洗手多年，过去的事也无从考究，我们也不可能将他一直放在警局里，除了让他回去，还能怎么样？”
    “这倒是。”
    这话在理，苏以乐就没说的啦，三个人继续等待那孩子的检查结果。
    坐在警车里，回去的路上，狗牙子很沉默，像是在思索什么。
    到废旧厂房下车时，行动小组的骨干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理，径直回到厂房里去啦。
    没马上就走，两名骨干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人嚼一根槟榔提提神，现在可是真正的大晚上，他们是在熬夜！
    正当两人休息一下准备走时，突然在死寂的夜空中响起一声刺耳的枪声，如同来自阎王的请帖，已经带走哪个人的性命……
    正在咀嚼的嘴停住，表情僵硬，槟榔掉下去，对视一眼的干部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骇，出事啦！
    当他们下车狂奔到狗牙子的房间里，就看到狗牙子已经倒在地上没气了，从脑袋里流出来的各种东西让这个房间里血腥味异常浓重。
    连忙望向窗外，黑夜已经恢复死寂，什么都看不见。
    “狙击手！”
    异口同声，两人这样说。
    ……
    在距离废旧厂房六百米远的草地上，一个趴在地上的黑影已经站起来，挂在肩上的银白色狙击枪枪头折射出异样的光芒。
    21狙击步枪，7.62毫米弹，银白，银环蛇！
    一边转身离开，他一边按了下耳朵上的对话蓝牙。
    “任务完成，目标已被击杀。”
    “有没有特殊情况？”
    “目标已和‘眼睛’发生接触。”
    “这个不用管，他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没可能向‘眼睛’提供我们的情报。”
    “明白。”
    “快速返回，如果被‘眼睛’纠缠，允许射杀。”
    “明白！”
    最后这一声“明白”充斥着杀意和血腥，他倒是希望那两个“眼睛”追过来，只可惜不存在的，天太黑啦！
    不然的话，这里又要多躺下两具尸体，而天亮之后的华城公安又要多震动一次！
    ……
    还在等孩子的检查结果，秦湘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秦湘特别联系电话响起。
    “秦队，出事了！”
    听到送狗牙子回去的骨干那激动的话音，秦湘心里已经“咯噔”一下，她可以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说！”
    “狗牙子……狗牙子被不明狙击手击毙了！”
    长吸一口气，握拳的一只手将指甲刺入掌心，带来深深刺痛感，秦湘克制激荡的心情，“你们留在那里，注意安全，我马上让增援过去！”
    “明白。”
    挂断电话后，秦湘闭着眼睛调节即将爆发的心情，橘枳看着她，冷声问：“出了什么事？”
    睁眼，光彩已与之前截然不同，秦湘：“狗牙子被他们的狙击手击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