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以乐,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我姓苏,跟妈妈姓的。
在我六岁生日前几天,妈妈去世了,我成了一个孤儿,被当地的孤儿院收养了。
妈妈说,爸爸在我六岁生日的时候就会回来,我知道,她是骗我的,就算是爸爸回来又有什么用,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虽然妈妈临走前一直让我原谅他,原谅爸爸,但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就是因为他,我才没有了妈妈,就是因为他,我和妈妈才要经历这种屈辱!
我告诉自己,我曾经有妈妈,但从来都没有爸爸!
孤儿院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和妈妈还是住在贫困的地方,这里孤儿院的条件就更差了,里面的孩子都像是傻瓜一样,日复一日重复着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后来我才知道,孤儿院里的孩子不只是像我一样失去父母的孩子,还有一些孩子是因为生理问题被父母遗弃了,同样恶心的行为……
而这些孩子里,除了有先天性残疾和先天性疾病的,大多数都是智力有些问题。
智力和先天性残疾还算好的,那些有先天性疾病还在待在贫穷的孤儿院里也得不到好的医疗照顾,最后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特别是当气候进入到难捱的区间,孤儿院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孩子死去,被盖着白布的白色担架抬走。
孤儿院的院长是个老奶奶,每当一个孩子死去时,她都忍不住落泪,还会对我们这些剩下来的人说,他们都去到了没有病痛、饥饿、寒冷的地方。
她是这样说的,其他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相信了,但至少我是不相信的,因为老院长说话的样子和母亲说到我六岁时父亲会回来一模一样,根本就是骗人的。
可能和我年龄相仿或是比我大,而且智力正常的孩子都不会相信,但他们那一类人大多残疾,性格比普通的孩子更加沉默、死寂……
我一直很讨厌那个孤儿院,不仅仅是它照不到太阳,更因为这里看不见光明!
在孤儿院里待了两年,完全无所事事的两年,我八岁的时候,在一次附近学校举行的给孤儿院孩子送温暖的活动中,我接触到了一个简易字符拼组机。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我对字符拼组,也就是编程学方面有着超越常人的天赋,后来我才知道是遗传自父亲,但我不会承认这一点,身上流淌着他那种人渣的血液几乎是我一生的耻辱!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母亲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小乐,如果你是个男孩,那该有多好!”
原来,母亲不喜欢我是个女孩子!
虽然母亲从未提及父亲离开的原因,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因为这一点,我从孤儿院出来了,到了老院长她侄子的家里,因为她侄子从事的是软件工程方面的工作。
得知我的才能后,他就向院长提出请求,而院长就没有任何考虑地答应了,我也顺利离开了那个让我厌恶了两年的地方。
在院长侄子家,我过上了比孤儿院里好太多的生活,并且正式接触电脑编程。
起初,他只是让对他编纂出的程序进行演算和评估,虽然不了解,但我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程序的“errr”在什么地方,对此,他表示这是令人惊讶的才能,我是被上天眷顾的那一种。
对此,我只能冷笑了,如果上天真的眷顾过我,就不会让我失去母亲,没有了母亲,其他什么的都没有意义了!
才能的展露对我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对院长侄子来说也是一样的。
伴随着我对电脑编程的熟练,他开始将自己的工作交给我来做,还说这是他养我的等价回报!
这说法我并不排斥,因为母亲说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可能我的活法就是这样吧,我是这样想的……
因为工作几乎由我代劳了,他的生活也伴随着收入增加和空余时间增加变得奇怪。
最开始,他每天还是努力工作着,而现在,他几乎每天都要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干着我当时还不太懂的事情。
当他带人回家的时候,我就会被安排在小阁楼里,他还严厉禁止我出去,可能是怕我无聊,他把自己工作用的电脑直接塞给我,自己就去买了个游戏本。
久而久之,我就在阁楼里住下了,而他的工作电脑也被我开发成偏向于骇攻击方向的玩意儿,或许从那时候我已经注定会走上骇这条路吧!
虽然他带回来的女人我不认识,但从被我控制的监控中看到那些女人的脸时,我下意识对她们产生厌恶,她们的眼神我很讨厌,不只是她们,他望向那些女人的眼神就像当年那个男生的父亲看我的母亲。
想到这一点,我顿时因为母亲受到侮辱而愤怒,就凭这一点,我开始厌恶这个家伙,我和他之间只是等价交换,实际上互不相欠!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轻易完成网络攻击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女人在床上骗了,背负下巨额债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扭曲了!
和我还有母亲是多么相似的经历啊,可惜我并不同情他,因为我没有同情人的资格,那时的我和母亲也没有人来同情……
那一天,距离我十岁的生日还有一个月,他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弄来了一台改装笔记本,是那种职业骇改装的,攻击网络速度极快,而且不容易留下尾巴。
那一天,他对我下达了他对我的第一次指令,攻击一个地址,从里面不留痕迹地划出来一千万,他之后会用一千辆“水车”一次性提走!
ps:水车是电信诈骗的行话,指大量可以用来临时提现的合法账户。
ps:在我国,为了防范大额电子诈骗,储户账户是不被允许一次性提取大量现金的,一次性提取20万以上都需要预约。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次性无法大量提现,诈骗犯就和一些信息中间商合作,以一些掌控在他们手上的合法账户大批量提现,基本上一辆“水车”提现一万。
当时,我并不是太清楚他要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进入那个地址后,我就知道,他要我入侵的是银行的系统。
虽然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但受制于他的我只能照办,而银行的网络安保等级实在太差,一下功夫就被我击溃了,而一千万也悄无声息地从他们的账户上消失。
这件事还是等到月末结算的时候才被发现,而他们也没有找到我的线索,于是这件事就成了当时最大的一件银行悬案“6·17松宁银行经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