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下午请假了,到家后就想着做个面条什么的,后来火没点起来,我就......”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想着她临走时的确点了火,可那会因为总烧不着,她烦躁,就走了。
这......
不会就是那火星引燃的吧?
安萍萍顿时一阵心慌。
村长也察觉到她的异样,哼了一声,带人去灶房查看现场。
安勤和姜明远对视了眼,跟在后面一起过去。
灶房狭小的空间里,被烧黑的地上果然有黑乎乎的面条状东西。
姜明远大步进去,抓了一把出来。
村长用手搓了下闻闻,真的是面味。
看来安萍萍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回来做饭的,但说火没点起来这事他不相信。
怎么说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以前做饭烧火样样精通,怎么可能只离开几个月连火都生不起来。
这事不管怎么样,都蹊跷,虽然没人作证,但这事跟安萍萍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有意为之,也可能是无意导致的。
很快安萍萍就被人带走了。
姜明远也跟着去,临走时拉了下安勤的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被留下来的村民一片哗然。
“就是她烧的吧!这还没到晚饭时间,她没事烧啥饭啊!”
“就是,感觉有问题,不上工跑回来做饭,这话说出来谁信。”
“她说火没点起来这事我不信,农村里哪个孩子不会生火。”
“就是,肯定撒谎了。”
大家这会更加同情安富贵和王八婆了,好好的家被烧了也就罢了,放火的还是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这叫什么事啊!
村民们散了没多久,听闻消息的安东赶了回来。
从安勤那知道事情的始末后恨恨的骂了几句,随后也去了队里。
他毕竟是安萍萍的亲哥哥,如果这事真是他妹所为,那他理应要负责。
安富贵看着一片废墟的家欲哭无泪,他把目光转向一脸平静的安勤,还是不敢相信:“勤勤,你说真的是萍萍烧的吗?她为啥要干这事?”
王八婆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就是她,我早说她是精怪,她根本就不是我家原来的萍萍,也不知道哪来的孤魂野鬼附在她身上。”
说着还看了眼安勤,想着同样是精怪,这个看着稍稍顺眼一点。
过了没多久,安勤和安富贵也被大队喊了过去,之后很快传来消息。
这火是安萍萍无意中点着的,虽然她以前是安家的闺女,但身份问题,她现在是省里来的知青,队里向上打了报告,很快结果出来,要给造成损失的村民家补助,还要重新盖套房子,又兼之有知青住在他家,所以要盖个大瓦房。
而在房子盖好之前,安家一家和三个知青先搬到知青所去住一段时间。
安富贵和王八婆在忽悲中得来忽喜,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乐,村民们也从同情变成了羡慕,烧了草房盖上瓦房,这也算是一大进步。
看来之前说的没错,自打安勤来,安家的日子就开始好起来。
既说要盖房子,那立刻就要动手,再过不久就到秋收时节,所以必须赶在大忙之前把安家这房子盖好。
好在现在不忙,能调出人手来,安家原本被烧毁的房子被铲平,在原来的地点慢慢的盖起了一座更大更宽敞的瓦房。
安东站在安勤旁边叹道:“之前我还说过几年帮你家盖个瓦房,没想到被安萍萍这么一搞,这么快就实现了。”
安勤看着不远处正在帮忙盖房的姜明远,又看了眼端着清水朝他走去的安萍萍,眼中的光芒一闪。
姜明远并没接安萍萍的水,甚至因为是她,一脸嫌弃的离开了原地,走到另一处帮忙。
看着站在原地涨红脸难堪的咬着嘴唇的安萍萍,安勤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现在终于知道安萍萍为什么要在那天早早回家做面条了,因为姜明远之前有念叨过想吃面条,所以安萍萍就放在了心上。
哈!
安勤笑出声来,没想到安萍萍竟然在打姜明远的主意。
不过不好意思,不管附在安萍萍身体上的这具灵魂是何方神圣,姜明远只能是她的。
安勤冲着安东催促:“哥,不准偷懒,我想快点住上大瓦房。”
“好嘞!我去干活。”安东乐呵呵的走了。
安勤去临时搭建的灶台那边,从锅了舀了一碗热水,放凉些端去找姜明远。
“明远哥哥,喝水。”
听到安勤的声音,姜明远欣喜的转身。
一边拿过她带来的湿毛巾擦脸擦手,一边抱怨:“我都渴死了你也不给我送水,就知道跟安东说话。”
说着渴死了,但别人送上来的水他连看都不看,这一点安勤很满意。
接过他递上来的毛巾时顺势捏了下他的手指头。
姜明远立刻笑开了花,趁着毛巾的遮挡,勾着她的指尖好一会才松开。
而不远处的安萍萍看着两人暧昧缠绵的气氛,眼底划过一抹晦涩。
安家的三间大瓦房终于在秋收之前盖好,安勤跟安富贵商量了下,找个好日子请了村里人一起过来暖房。
村民们也很乐意,拎着伴手礼,有奢侈一点的鸡蛋鸭蛋,也有一些自家腌制的咸菜等,大家自己带桌子和板凳,热热闹闹的在安家的新房里聚了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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