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一边叫声音便已远去。 灭劫的冷笑声忽远忽近,在一片喧哗奔走间清晰可3ω*гóυгóυЩυ.Oгɡ◥闻。
不知什么时候,大殿里安静下来。
灭劫手中提着朱天煞的那把九环大刀,俯视着脚下狼藉的尸体,似乎有些神思恍惚。
片刻后,他扔掉那把刀,脚下踉跄着踩过那些尸体,将蕙卿从柱子上解开。
蕙卿忙不迭地抹去眼前的血沫,想看清他。
他面孔上溅满了血,双目赤红,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和平日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他似乎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狰狞,将手掌轻压在蕙卿眼上,喘息道:“不要看我。”
蕙卿 “嗯”了一声,乖巧地点了点头,紧紧闭上双眼。
他胸腰和腿上的肌肉一块块硬实饱满,除了散发出温热以外,便似玉雕金铸而成。
灭劫脱下染血的僧袍裹在她赤裸的身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从后殿悄悄穿出去。
“徐州流民有两千多人,这会他们应该已经听到动静了,我……杀不了那么多,我们得找地方躲一会。”灭劫低声在她耳畔道。
蕙卿整个人陷在他怀抱里,只觉得世间再无所求,又轻轻“嗯”了一声。
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来一事:“你,能不能找找我的婢女,她先前似乎也被他们抓到了……我不知道她……”
“她没事,是她通知的我。”灭劫道。
蕙卿诧异无比。
“李家那位见到流寇过来,便带着人逃走,荷香求他救你,他置之不理。她被流寇抓了后,只说是要到水边宰了洗剥干净,但那人不知荷香会水,荷香跳水逃生,寻到了我,亏了她提醒,我没中善缘的圈套。”
这几句话平平常常,中间不知有多少次生死只隔一线,蕙卿如释重负,喜极而泣,问道:“荷香现在在哪里?”
“徐州兵马追剿乱民,驻地离此不过两三日,荷香说领军者是你亲戚?我见她倒也机警,就让她连夜去通知了,只是他有可能直接去护卫会稽城,未必会来此处。”
蕙卿寄给刘易安的信,都是交给荷香去徐州军的信鸽据点发出的,不过三五个时辰,那边便能收到。
蕙卿长吁了一口气,心想表哥若知道我遇险,一定会来救我的。
这时她偎在灭劫怀中,却这样笃定地想着刘易安,不由有些羞愧,却不知这羞愧该对着谁。
“荷香有没有说……曦儿如何?”
“你儿子?”
“嗯。”
“他应该没事,李家撤走的时候,与景王妃的护卫在一起,人多势众,应该安全撤回去了。”
两人说话间,外面已经沸腾起来,显然流民们发现了殿中变故,正在四处搜索敌人。
但他们初来乍到,对金光寺的地形不熟,善缘等人也尽数死了,无人可以带路,他们虽然人多,却只如没头苍蝇般乱转。
灭劫专走偏僻处,轻身功夫又极高明,很快就来到了前后山之间的溪涧处。
灭劫小心将蕙卿托起,不教她沾着颇有寒意的溪水,蕙卿觉得周身粘粘乎乎,肮脏无比。
“能不能……让我在这里洗一洗身子?”蕙卿问。
“忍一忍,过会便给你好好洗。”灭劫语气就仿佛哄小孩一样。
蕙卿原本还有点疑惑,不知道灭劫想去何处,但很快眼前的地方十分眼熟,似乎便是那间令她刻骨铭心的禅房。
她一时恍然大悟,此时此际,金光寺中,再也没有比善缘等人先前寻欢作乐的秘窟更安全的所在了。
灭劫启开暗门,带着她悄然而下。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蕙卿听到潺潺水声,灭劫将她放下,点燃了一支蜡烛。
烛光下,映出间石板砌成的小间,正中是一处圆形的玉池。
虽然甚小,只容一个人洗浴,但依稀可见打磨得十分精美,作一条盘龙模样,水流从龙头处喷出,从龙尾处流走。
灭劫探手撩了撩水,略表憾意道:“这泉水倒还清澈,只是现在这天气有些太凉了。”
蕙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扑嗵一声浸入水中,冰凉的水包绕了她全身,一时就好像无数把刀子割进她身躯。
她将头脸也整个埋了进去,迫不及待地想把身上不知道多少流民臭哄哄的唾液、精液和血冲涮掉。
直至此时,这半日的所有委屈、绝望、痛楚方才一齐涌上心头,眼泪狂涌而出。
她哭得身子紧紧蜷了起来,胸口越来越憋屈,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抬头,仿佛这样,就不必再面对明日,她只愿就此溺死其中,无人知晓地死在这里。
不知什么时候,灭劫踩入池中,搂着她的腰,将她强行抱了出来。
蕙卿满脸是泪,用力摇头,呛咳道:“你不该救我的,不该救我,我不要让你瞧见我这等模样……”
灭劫将湿漉漉的僧袍从她身上解下来,扔去一边。
这浴池太小,他一坐进来,水花向四周狂溢,蕙卿便只能坐在他怀中。
蕙卿在他腿上略蹭动,便发现灭劫脱尽了衣裤,这时与她一般不着寸缕。
他胸腰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