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ǎi的远房侄女,陆郁得喊一声表姑妈。
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中年fu女没有一点羞耻心,越多人围观她气势越足,她站在路口,一手拉着个八九岁的孩子,一手指着顾克英骂。
“我家春子那一百块钱是他表姑nǎinǎi给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偷了!你当别人的娃都跟你家扫把星一样?今天偷明天抢,大后天就要去坐牢!”
中年fu女嗓门大且尖,像只母鸭子似的叫得欢快。
围观的群众大多都是这片儿的,都认识她们,两家虽然沾亲带故,但关系着实不怎么样,时不时会吵上两嘴。
今天这事儿挺热闹,他们根本没想着去劝,在一边低声指指点点。
中年fu女扬着头看顾克英,手边抓的小孩也扬着头,冲顾克英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
顾克英看在孩子的份上,本来不愿跟她吵,陆郁nǎinǎi那一百块钱丢了就丢了,她只不过是听邻床新搬来的大娘说了一句,想来提醒一下而已。
老太太丢了钱着急,邻床大娘纠结了很久才告诉顾克英,她亲眼看着那小孩趁他妈和老太太闲聊时,从老太太的枕头下掏了张红票子。
可没想到中年fu女打死不认账,还非说是顾克英见不惯她家孩子成绩优秀,年年三好学生,心生嫉恨,故意来泼脏水。
中年fu女一句话后,成功地将话题引到了陆郁的身上,旁观的邻居们都晓得陆家闺女是什么德行,对中年fu女的话信了八分,反而对陆郁更加嗤之以鼻。
顾克英沉着嗓子说:“刘嫂子,我话不想说得太难听,你家孩子偷没偷他自己清楚,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
顾克英扫了一圈邻居,“陆郁她确实没出息,做的坏事也多,不仅你们恨,我也恨,但我生的女儿我清楚,她从来没干过小偷小摸的事儿!”
“所以,要是下次你们再在我面前说陆郁偷啊抢啊的,别怪我不认这么多年邻居的情面。”
顾克英说完这番话,深深地吸了口气,拨开人群,拎着买来的菜,头也不回地朝公寓楼走去。
围墙很高,太阳西斜,陆郁的身子完全被遮在墙的影子里,她站在这里听着顾克英说的那些话,胸口闷闷的,眼眶和鼻子都在发涩。
中年fu女还站在那里骂街,叉着腰的样子像只斗架赢了的公鸡,那小孩眼珠子转着,冲顾克英离开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陆郁猛然生出一团火气,她吸了口气,脸上再次挂上以往的冷漠,从墙影走了出来,拨开人,站到了那小孩的眼前。
小孩很怕陆郁,在家里,陆郁是父母拿来吓唬他的妖怪,就和小时候听到的大灰狼和人贩子是同一种东西。
中年fu女没想到陆家闺女过来,想到她经常出去打架,下手无情,嚣张的气焰略有收敛,但顾及周围的邻居们都看着,倒也不怎么怕。
“你想干什么?”中年fu女把小孩往身后拽了拽。
陆郁扫了中年fu女一眼,冷冷清清的视线像冻住的冰块,“小混蛋自然要有大混蛋来收拾。”
陆郁说完,伸手一把拽住小孩的胳膊,强拉着他走了一步。
“有没有偷,拉到我nǎinǎi那里,问一下就知道了。”
中年fu女想到陆郁nǎinǎi那彪悍的骂街战斗力,气焰一下子消了下去,扯着小孩的袖子,一边拉一边喊:“完了完了,陆家扫把星打人了!”
陆郁像没听见她的叫骂,使劲拉着小孩,要把他拽到医院去,小孩瘪起嘴,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鼻涕眼泪一起掉,小孩边哭边瘫坐在地上,大喊:“求求你别打我,我错了,我不该偷表姑nǎinǎi钱的!”
水落石出。
陆郁松开小孩的胳膊。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明白了,嫌弃地看了眼那对母子,不断摇着头。
陆郁不想把事情闹大,邻居们的议论声又起,她慢慢退了出去,回了家。
推开门,顾克英坐在沙发上剥核桃,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碗,里面已经装了小半碗了。
陆郁喊了声妈,走到沙发前,坐在顾克英身边,伸手拿起一颗核桃,准备敲开。
顾克英抬眼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