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手指轮番上阵,笔转得跟花一样,并没有看她。
陆郁硬着头皮走过去,还没坐下,忽然一支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她的脚边,陆郁低头看了眼,笔很眼熟,是她的。
“劳驾,捡一下。”
这笔笔帽已经摔裂了,陆郁心疼地捡了起来,回过头把笔递给苏彻时,整个脸都绷着,估计目光不大友善,苏彻刹那间就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改天赔你。”
陆郁没作声,翻开错题集,认真地看着题。
苏彻无声地吹了个泡泡,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窗外的阳光照在陆郁的头发上,纯黑浓密,不知是用了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隐隐透着沁人的香。
书真的好看么?
苏彻没来由地想。
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考场里陆陆续续进了人,他们原本还吵着闹着,但猛一见到后面坐着的苏彻,顿时噤了声。
苏彻没理他们,阖眼假寐。
这些二世祖们松了口气,起先还压着嗓子说话,到后来不知是谁起了争执,教室里一瞬间哄闹了起来。
陆郁被吵得心烦意乱,看题也看不下去了,拧着眉叹了口气。
苏彻自小以来听力很好,这声无奈的叹息清晰地传进了耳里,他慢慢掀起眼皮,起身,走到哄闹的人群处,没有说话,只是手按在了其中一人的桌上。
“小点声,吵到我睡觉了。”
苏彻嗓音喑哑,五根手指修长有力,手背上布着青色的血管,他平淡地说话,却总带着别人无法拒绝的威势。
教室彻底静了下来。
陆郁抿了下唇,唇色透着冷冷的红,指尖按在纸页上,许久都没有翻页。
苏彻满意地回座位,依旧是刚才的姿势,慵懒地垂着眉眼,忽然他扬起了眉,颇为好奇地盯着陆郁的头顶。
那里好像有朵黄色的小花,颜色淡淡的,像是一朵桂花。
这时,监考老师带着生无可恋的神色进来了,他微微有些错愣,看到如此安静的考场,有一个瞬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要不是坐在最后的那两人举校闻名,他还真的要出去看看。
考试很快开始了,陆郁惊讶地发现,今天的卷子似乎不太难,而且还真让她蒙中了一道题,不是原题,但仅仅改了个条件,换了几个数。
陆郁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伏在课桌上,笔下得飞快。
考完jiāo了试卷,陆郁暗自估了估分,大概四十多能有,这给了她莫大的激励。
陆郁坐在位子上收拾书包,苏彻突然朝前探了下身子,长胳膊抬起来,恶作剧似的揪了一下她的头根。
指腹碰触到头皮的一瞬间,陆郁仿佛触了电,被碰到的地方开始发麻,一直麻到了心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陆郁甚至能感受到苏彻灼烫的鼻息,带着嚼过口香糖后清冽的薄荷香气。
等反应过来苏彻在做什么,陆郁脸烧得通红,刚想逃开,耳边却传来苏彻清冷的声音。
“别动,你头上有条虫子。”
虫子?怎么会有虫子?
两个疑问刚在心头冒出来,苏彻已经捏着那朵桂花退回了原位,懒洋洋地说:“现在没了。”
陆郁只觉得他在故意找茬,深吸了口气缓解身上的奇怪感受,收拾好书包,慌慌张张地逃了。
苏彻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仓皇失措的背影,不由笑了声,举起手看了看指尖的小小桂花。
黄色偏橘,还散发着一缕清香,味道好闻得很。
苏彻撕下桌角的考号,把桂花放在上面,轻轻折好,放进了口袋。
之后,他双手揣在裤兜里,拿起桌上摔坏的笔,出考场时心情愉快。
等下午考英语时,陆郁提前半个小时来了,她中午没睡好,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苏彻还没来。
陆郁疲惫的神色总算轻松了些。
她趴在课桌上小憩,忽然耳边哗啦啦一阵响。
陆郁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瞬间被桌上堆的黑漆漆的笔吓了一大跳。
苏彻站在她桌前,手里转着个空袋子,眯着眼说:“说好了赔你,这么多够吗?”
陆郁望着桌上大约有四五十支的笔,十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