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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重生后 第21节
    她是公主,在外自然要先向她行礼,这是对皇室的敬畏。等到了宅子里,才是她和谢霁清一起向长辈行礼的时候。
    也不必下跪,她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杯温热的茶,奉给谢元理:“乐安见过父亲。”
    谢元理面上紧绷着,十分严肃的样子。他接过来只抿了一口就放下来,见面礼是一套文房四宝。
    他身侧的白氏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脸上还要带出和煦又恭谨的笑容,心里不知道暗暗抱怨了多少。
    门外就要对公主行礼,此刻在这还换不来公主一跪,上哪说理去?她也接过茶来饮了一口,见面礼是一套寻常的头面首饰。
    不过这两人昨夜新婚,怎么看起来好似不是很亲密的样子?白氏是过来人,她当初虽然是填房,但也是过了洞房花烛的,第二日敬茶还十分羞涩,这位公主殿下倒是仍旧端庄漂亮。
    大约皇室女和普通女儿家有所不同罢。
    再往后就是些寻常族人亲眷,姿态都放得很低,李令薇也很客气,算起来比她辈分底的,都有一份不薄的礼物送上。
    一个年轻人脸上堆满了笑上前行礼:“见过公主嫂嫂。”
    谢霁清不动声色靠近李令薇:“这是父亲的次子,谢承恩。”
    原来这就是谢霁清的异母弟弟,兄弟二人长相没有相似的地方,谢承恩看起来更像白氏一些,谢霁清大约是像他生母隽秀飘然。
    印象里李令薇好像并没有看到过谢霁清笑的样子,反倒是这个谢承恩,笑脸迎人让人颇有好感。
    她命人送上一方上好的龙尾砚。
    谢霁清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才转回视线来,低声问:
    “殿下想去见见我母亲吗?”
    母亲?她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的生母,也就是谢元理的结发妻子。她点点头,眼下毕竟是借人家儿子一段时间给她做个名义上的驸马,理应祭拜一番。
    两人一起来到他生母的牌位前,谢霁清点上一柱香默默拜了拜。
    他只是带她来看看,想告诉母亲,他娶妻了,娶的是自己的心仪之人,同时也是大景的乐安公主,就是站在他身旁的这位女子。
    再看她已经照着自己的样子点香拜祭,原本想拦住她的,想说公主殿下不必为臣做到这样的地步,但最后,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希望母亲也会喜欢她。
    李令薇在心里默念:多谢夫人养育了这样的儿子,好让我如今有了一位驸马,请夫人放心,我不会耽误他太久的。
    -
    等二人再回到公主府,谢霁清十分自觉:“殿下好好歇息,臣告退了。”
    李令薇:“多谢驸马。”
    对面只拱了拱手,还是回他住的书房去了。李令薇忽然想起来问他口味的事,吩咐下人道:“记得叫厨房去问问驸马的口味,也好能做些他爱吃的菜来。”
    侍女自然称是:“奴婢知道了。”
    她把今日去谢宅的事挑挑拣拣跟陶姑姑聊了些,陶姑姑有了些年纪自然看的更清楚些,对她说:“公主,只怕谢家老爷子对您心中不喜,见面礼是文房四宝,大约是告诫您谢家是书香门第,进门须得规矩些。”
    李令薇并不放在心上:“他不喜欢我又能怎样,婚是父皇赐的。”
    陶姑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她自诩和前任宋姑姑最大的不同就是知道进退,主子不在意的事她当然也不会再提。
    “我们住我们的公主府,他们住他们的谢宅,不在一起又何必在意?况且回来的时候驸马也说了,他们并不会在长安久住,大约过几日就会启程回陈郡了。”
    “这么快?”陶姑姑有些诧异,怎么看谢家都是不满意婚事的样子。
    “老爷子身子不大好,得早些回去养着。”
    她身边的婢女也凑过来加入话题:“不过殿下,咱们这位驸马看起来冷,真没想到还是个细心人,去的时候奴婢不过是晚了一步,驸马已经预备好扶您下马车了。”
    李令薇的指尖好似又感觉到了那一点温热,她摇摇头挥散那一点记忆:“总归是在外面,不好叫人说他谢家轻慢于我。”
    陶姑姑赞同地点点头,虽然她并不明白殿下为何大婚之后和驸马如此相处,但公主自是有她的理由,驸马作为臣子,理应处处显出尊敬。
    大婚三日,他们二人也得进宫谢恩了。
    李令薇路上就在跟谢霁清商量:“驸马稍后在宫中可否与我亲近些?”
    第31章 入宫
    谢霁清有些意外:“殿下是说在陛下面前?”
    毕竟是陛下赐婚, 见到他们过得融洽应当是会高兴的。
    “不止,还有太妃。”宫中到底是人多眼杂,所以她的意思是, 全程伪装下来。“你意下如何?”
    “臣自然全力配合。”
    两人说好,李令薇走进宫门的那一刻,就紧紧地靠在了他身边。谢霁清忽然间被她离得这样近, 只觉得一股幽幽暗香扑面而来,他无法克制地在那一瞬间心跳加快了, 走路地动作也似乎有点僵硬。
    李令薇好像察觉了到什么:“你怎么了?”
    “臣无事。”
    大约是他演技过关, 李令薇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 最终还是顺利地先到了翊宗的紫宸殿, 翊宗看到他们俩十分高兴。
    “乐安来了!驸马待你可好?”
    两人一起跪地谢恩, 李令薇道:“驸马待儿臣十分好。”
    也就是十分配合的意思。
    “驸马啊,朕这个女儿就算是交给你了, 你若是待她不好,朕也不会轻饶了你!”翊宗哈哈大笑道, “不过乐安,往后你也要为人妻母, 不要总想着你还是公主, 也得让着些驸马,这样才能相敬如宾, 举案齐眉,朕心里也就能为你们放心了。”
    两人都答应了, 翊宗很开心,非要把谢霁清留下看看梨园新作的曲词,只打发乐安一个人去太妃那里。
    她倒是乐得驸马不在,也省得还得在太妃身边演恩爱夫妻, 毕竟太妃可是宫里最熟悉她的人之一了,保不准就要看穿。
    “太妃娘娘!”
    看到太妃还出来迎她,李令薇忍不住直接扑了上去抱了个满怀。不过离宫三日,却好像又一次过了很久一样,与她久别重逢。
    太妃还是一样的慈爱:“怎么嫁了人还这么莽撞的?”
    “嫁了人也还是太妃身边的小乐安。”
    她开始撒娇了,太妃笑眯眯地:“你的驸马呢?”
    “父皇把他留在紫宸殿了。”
    “若是驸马也在这里,我看你还会不会这样娇缠。”
    李令薇这才明白过来,太妃问驸马不过还是想打趣自己,当下假装不依不饶起来,在太妃身边腻歪了好一会,才进去说话。
    她先问太妃身边:“常姑姑,太妃这几日有没有照着太医的方子用膳?”
    常姑姑也是一张笑脸:“回殿下,都是照着用的,太妃近来也好得多了,再也没有眼前发黑过。”
    那就好,李令薇满意了。
    太妃:“都出宫了还记着管我,往后也得把心思多往驸马身上放一放知道吗,对了,他待你好不好?”
    她点点头:“驸马是个君子,待我挺好的。”
    寻常人哪会对她说两国之事,最后不应该落在一个女子身上,自然寻常人也不会同意她把婚事当做一场戏,还陪她演的十分认真。
    况且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也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除了秋心他不喜欢以外,基本上是处处以她为主。
    “那就好。”太妃放心下来,“既然他待你好,你也就好好调养着身体,过两年再生个孩子,往后也就热闹了。”
    “这两日伤着没有?陶姑姑那里也应该有药的,上过药没有?少年人恩爱,正是贪欢的时候,但也要知道节制……”
    “知道知道。”李令薇脸红起来,这样的话对她来说就有些太露骨了,太妃怎么这个也拿出来说?还好她进宫之前也是做了准备的,特意没带陶姑姑,就是怕她在太妃面前露了自己的底,毕竟太妃才是她多年旧主。
    李令薇急忙转移话题,主动问起这几日宫内别的事情来。
    -
    这边谢霁清好不容易摆脱了翊宗,一位内侍引他前去太妃所在的宫殿。
    因为是在宫里的缘故,他一路目不斜视,只跟着带路的内侍,不知道途经长乐宫的时候,自己的身影正巧落入永昌公主眼中。
    永昌公主问身边人:“那是谁?”
    侍女战战兢兢:“奴婢不知。”
    这位殿下也快要大婚了,只是她越是临近婚期,整个人就越是爱发脾气。仙居殿里的宫女频频被换,都是因为她一不高兴就要拿人出气。
    “算算日子,应该是乐安进宫谢恩了吧?”永昌公主自言自语道,“莫非刚才那个就是她的驸马,当初那个探花郎?”
    她定睛细看,那个男人果然长得一副好皮囊,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不过与她自己的驸马劳文远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劳文远弓马娴熟武艺出众,这一位则是翩翩君子。
    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当着父皇了面拒绝了自己,转而选择了乐安求娶,永昌的心里一阵刺痛。所以在他眼里,自己作为贵妃之女,父皇最宠爱的女儿,未来太子的亲妹妹,这些种种都还比不上乐安一张脸吗?
    她转了转眼珠,吩咐婢女道:“想个办法拖住他们一会。”
    婢女心里马上惶恐起来:“殿下?奴婢……该怎么说?”
    “叫你去就去!自己想办法!”
    那婢女不敢再多说话,颤抖着下去了。永昌也不再看他们。那内室分明是父皇身边紫宸殿的人,给乐安的驸马引路,那乐安必定是在太妃那里说话。
    她要去好好找乐安聊一聊。
    李令薇此时也从太妃宫里出来了,太妃让她不要留太久,早些去父皇身边把驸马‘解救’出来为好,也好早些回公主府去。
    她才没走出多远,就迎面撞上了永昌。
    永昌还是一副眼高于顶存心来找茬的样子:“大婚的感觉怎么样?听说你这位驸马家里没有一位身上有品级的,都还要向你行礼下跪,是不是感觉很不错?”
    李令薇瞟了她一眼:“是啊,驸马什么都听我的,感觉当然好了。”
    永昌的脸都要扭曲起来了,她可以自己不要,但她忍受不了别人反过来从她手上抢走任何东西。这明明最初就是父皇替自己选的,凭什么乐安就能黄雀在后摘了果子?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就是靠一张脸罢了!以色侍人,又能长久到哪里去啊,要不了多久的,等你人老珠黄了,看他还会不会听你的话!”
    李令薇紧紧盯着她恶毒的眼睛,一步一步走近。永昌被她的气势慑到,不由得后退了两部
    “驸马听我的话是敬我爱我,跟脸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这样的脸过几年要人老珠黄,那现在就不如我的脸,岂不是比我还要黄得早?瞧你,从来就想不明白这个。”
    心里最疼的地方被戳中,永昌气到大喊:
    “你欺我太甚!”
    这一句喊出来后,她仿佛发泄了一点,稍微恢复了一些冷静。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紧接着就一直在观察对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