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抽出那根曾属于自己的灵根,然后当着兮颜的面用灵力将灵根融化。
再也没看她一眼,提步向赛台外走去:“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兮阿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感觉并不属于自己,应该是原身。
兮阿刚离开赛台,一道罡气就罩向自己,不过这罡气在中途被拦截然后化为虚无。
“伤了我徒儿还想走?”来人一身白袍,正是兮颜的师父方久子。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这小姑娘,心也太毒辣,竟然抽人灵骨。”
葶蘅来到兮阿身边,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众人立马噤了声。
葶蘅没出声,只是牵起兮阿的手:“我们走。”
方久子见对方修为高出自己太多,并没出手阻止,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兮颜,脸色沉沉转头看向沐辰峰:“带你师妹回去。”
等几人回到宗门时,葶蘅感觉自己的肩一沉,微微扭头看了看,发现兮阿已经睡着了。元啸张了张嘴,葶蘅用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把兮阿放进自己怀里。
白胡在一旁疯狂地磕cp,元啸拍了拍白胡的脑袋,小声道:“走了。”
把兮阿放上床榻,盖上毯子。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兮阿,伸手捏了捏兮阿的鼻子:“小馋猫。”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笑,小馋猫和自己这只猫倒是极配。
看了看兮阿住的地方,处处给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看到兮阿胡乱扔在塌上的小衣,还似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施法把屋内所有东西排列整齐,物归原处,然后随手又在兮阿床榻边设了一个结界。
万剑门,兮颜住所。
方久子盯着昏过去的兮颜,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沐辰峰:“你师妹情况如何?”
“灵骨被毁,不能再修炼。”这话听起来似乎兮颜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既如此,待她伤好后,你跑一趟,送她回兮家。”
沐辰峰低低应了声“是”。
一旁的兮颜早在他们谈话时便已经醒了,身体似是刀割般,紧紧拽住手中的衾被,因用力而稍微变形:“兮阿,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沐辰峰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发现刚刚还躺在塌上的兮颜不见了,心下一松:“倒是省了自己的麻烦。”
“自己绝不能这么认输,她兮阿凭什么过得比她好,值得那么多人维护。”兮颜满身狼狈,眼里早已没了昔日的盛气凌人,踉踉跄跄在密林中穿梭。
“咔嚓”一声,有树枝被折断。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兮颜绷直了脊背,细密的汗珠从前额渗出,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
面前飘过一团黑影,萦绕在兮颜身边,声音蛊惑嘶哑:“来吧,跟我来……我能帮你。”
迷迷糊糊跟着那团黑影来到一处悬崖边,“跳下去,跳下去你变能心想事成……”
无名宗,碧涯阁。
正在修炼的葶蘅耳朵动了动,犀利的眼神猛地看向怨魔冢的方向,皱了皱眉:“魔气么……”
天亮后,铺天盖地的消息传来——三大门派莫名其妙死伤不少弟子。有人怀疑是妖祟作肆,于是各门派发布四下搜捕妖物的命令。
元啸捏紧拳头,哽咽着嗓音给葶蘅传音:“师尊,各门派正在结界外向我们讨要说法,说我们宗门放纵妖物杀人,烈旭,烈旭被他们杀死了……”
葶蘅一听,心思微沉。按道理来说有掩妖丹,烈旭不会暴露真身才对,又想起昨晚怨魔冢的魔气。
“先别让兮兮知道,我即刻过来。”
等葶蘅到时,周围气氛已经冷到极点。看见葶蘅出来,万剑门的掌门把烈旭的原身往葶蘅脚下一扔:“不知贵派做何解释,畜养妖孽,纵伤修士。”
葶蘅示意元啸捡起地上的烈旭。声音冰冷,手指抚上腰间的剑:“怨魔冢魔气外泄,你们可知?”
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众人面面相觑,魔气外泄?五灵宗掌门干咳了几声:“这小蓝雀具体怎么死的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死在被杀害门派弟子身边。”
用护魂术护住烈旭的最后一丝残魂,抬眸望向众人:“事情既然已经大白,诸位请便!”
众人看着葶蘅手中的动作,皆是满脸错愕,这护魂术早已失传已久,现下怎会被无名小派的人使用?
本来还有心挑事的众人见识到葶蘅这手护魂术后,彻底地偃旗息鼓。
就在众人转身离开之际,葶蘅发现人群中有个穿黑衣的女人一闪而过,皱了皱眉,转身离去。
“师兄,大清早地你上哪儿去了?”
元啸连忙把手中的蓝雀藏在身后:“师妹,你……”
“你藏了什么?我瞅瞅”
灵巧地向元啸身后闪去,扯出元啸的手。在看到那一抹蓝尾时,兮阿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被扎了一下,冷意袭向四肢百骸。
压抑着颤抖的嗓音:“是他么?”
葶蘅从身后走来,示意元啸先回去。
兮阿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指缝中渗出的血液滴落在地。
葶蘅上前把兮阿往自己怀里一带,不顾血污用灵力轻轻包裹住掌心的伤痕,直到完全愈合,然后低头吻向兮阿的手心。
兮阿瑟缩了一下,眼泪滑落,润湿了葶蘅的脖颈:“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突然,他答应过我每天给我带灵果呢,最后却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