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霍南霜被他的态度气得跺脚。
眼见师弟师妹要吵起来了,柳舒言按住了额角,她私心觉得谢子瑜这人看不穿,所以先让小雪人把霍南霜带开,留下方弘济和容钰再了解下当时的情况。完了后,再与霍南霜嗑瓜子。
待她返回明婉院时,少年正托腮靠在窗边,见到她视线就黏了上来。柳舒言的脚步不觉快了几分,投入他怀里。
两人交换了情报,最终决定先度过宗门大比,再行打算。
第二日,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由赵笑卉领着一同前往浮岛腹地。
共有五十个硕大的炉灶平布在台上,只需按动机关,便可直通地火。一旁是一丈长,两尺宽桌的长桌,可上下、左右,甚至拆分调节,用以摆放原材料。最后是一个黄精石打磨而成、带编号的圆盘,用以放置最后递交评比的成品。其上与更漏相合,不管有无放上成品,只待流沙褪尽,圆盘就会自动向评委席飞去。
而与在谷地进行的外门比试不同,内门大比不会统一发放原材料,也不限定题目。所以大比展示出的不仅弟子本身的实力,还有各自师父的底蕴。
汲星洲借此向赵笑卉要材料,她不仅不会拒绝,还大掏腰包,哪样贵.QへQ.重能唬人的,先给他摆上。至于他到时会不会“还”回来,就另说了。
比试开始前,汲星洲先去参赛席抽取号码牌,赵笑卉领着柳舒言他们到了观赛席后,就亲自带人去检查各个器灶和沙漏。
及到了选手就位时间,每个人都拿出储物袋,把材料一一摆上。一开始列席的长老还在互相吹捧,一人一句:“听说你的大弟子已经能炼制出中品灵器了?他年纪还未过百吧?少年可期,前途无量啊!”
“何长老,你的弟子也不逊色啊。听闻他前段时间才突破了,还收服了一撮异火。我还等着今日开开眼界。”
“嘿嘿,李长老何必谦虚”
赵笑卉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却有不长眼地想把矛头指向她:“赵长老,听闻这次你那个医修弟子终于肯赏脸参加了,不知他”
赵笑卉丝毫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靠回在椅背上,懒得搭理他们。
她这作风平日看不惯的人多了,登时压低了嗓音嘲讽道:“也不知她嘚瑟个什么劲?”
“莫气莫气,待会下场不就见真章了吗?”
“李长老,你给我指指,哪个是她的弟子,我放大双眼好生见识下是什么空前绝后的资质。”
“就6号位那个,穿着白衣的小白脸”
然而待到汲星洲开始动作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霎时僵住了。
“寻金枝、白羽干、玄铁精矿!仅在一个中型以上玄铁矿脉中才有可能产出一块的玄铁精矿?”
“老何你没看错吧?他一下子可拿出了好几块”
他们惊诧地看向赵笑卉,换来对方一声冷哼:“多大的人了,怎么比个小年轻还没见识?”
李长老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被旁侧的人抓住了肩膀:“你看那是碧雪芯吗?碧雪株寻根千里才能找到的草芯?还有影月翅、银光竹”
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他们都想扑上前,就近观摩!
“这给他不暴殄”然他这话尚未说完,就被赵笑卉瞪回去了:“老娘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噘嘴吗?”
也有态度较好的朝她请教道:“赵长老,令徒是打算锻造什么灵器?”
“应该是”扇子吧。毕竟赵笑卉知道汲星洲的武器就是一把玉骨折扇,像碧雪芯、影月翅这些材料除了柔韧性和抗性好以外,装饰性也强,极契合他臭美的性子。
但她还没说出口,场上的汲星洲就取出了一把长约两尺三寸的玄黑色长剑放到桌上,开始选磨石。
本来已经打算闭嘴的李长老又忍不住了:“赵长老,你这不合适吧?虽说材料不限,但你拿一把没开刃的灵剑出来磨两下就当做成品,不是儿戏吗?”
甚至这把剑的品质看着也不低,他严重怀疑是赵笑卉打给汲星洲的。这也太过分了!
“我用得着给他作弊吗?”赵笑卉自己也气,但此时不是找汲星洲算账的时候,她还得给他找借口,“我造的剑,刻意打坏也不会是这个品质,你这是瞧不起谁?何况内门大比就三天时间,你三天能打出一把灵剑?他先做一半,也是”
“我要做的是剑鞘,磨剑只是顺便的。”见裁判走到桌前,汲星洲抬头看向评委席,发现他们各个瞪着自己吵了起来,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解释。
裁判把话传回了评委席后听了半晌,脸色古怪地对汲星洲说:“那你自己注意时间哦。”
汲星洲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他张开了骨节分明的五指,戴上了冰蝉丝手套。垂目在点开了地火的一刹,他挥出了一把星砂,赤红的火焰立时转变为了青蓝色。待到火温合适时,他再丢入一块冰晶,焰火的中心随即染上一层霜色。如此反复添加材料调节焰色和温度,他才满意地把长剑放在火中锤炼。
殊不知他这一通操作已经把周遭的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次是何长老没忍住:“我相信这剑真的是他自己打的了,但有没有必要这么浪费?星砂、冰晶、岩熔石一通往里丢,只是为了看个火?”
“不是所有人都能契约异火,而且炼器人修为提升也慢,想靠修为调控火源并非易事。他这也是为自己,也为其他修炼天赋不高,但热爱炼器的人,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这绝对是我等炼器人一个里程碑似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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