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康伯由着她自己挑,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直到她摸上了黄粱梦,云康伯才开口:“这酒太烈了,我都抗不过三杯。”
“那我们就一杯?”柳舒言依依不舍地看着。
“好。”云康伯没犹豫就答应了。
系统:“?”总感觉宿主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一样。
两人各捧了四坛酒走出来,回到了水榭。又开始新一轮默声喝酒,好像单纯在比拼酒量,看谁倒得快。
一直到日头的黯淡了,柳舒言托腮趴在酒桌上,打了个嗝。两人身旁已经空了十几个酒坛子。
“阿言,你的玉符好像一直在亮。”云康伯的酒量好像也没比她好上多少,玉冠不知何时歪了,领口已经扯松了下来,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和优美的锁骨。
他看到那个闪烁的光点,想帮她扯下,反而身体没跟上,先歪在了桌上。
“酒剑仙”当真美得动人。寻常男子即使担得一“艳”字,也会被嘲笑女态,偏生他醉得眼尾发红,身上泼染了胭脂,也只让人觉得色绝潋滟,妖异惑人。
柳舒言经他提醒,倒是准确地把玉符捞起,只是就拿在手里没动,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它在闪。”
“你要把灵气灌进去。”云康伯一本正经地教。
“这个我会。”柳舒言刚动作,玉符里就传来了一道声音:“你去哪了?”
“它会说话。”原来她直接按通了通讯。柳舒言把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不闪但完全亮起来的玉符。
“是有人找你。”云康伯听出了是个男子的声音,但脑子有点打结了,没想到是谁。
“找我寻仇?”毕竟开口就要她报位置,“挂了。”
当她傻吗?她现在的状态才不跟人打架呢。
柳舒言把玉牌扔一边去,云康伯虽然不懂,但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两个酒鬼相视一笑,举起酒碗,又干了。
看到了一切的系统:“”
另一头被挂了通讯的某人:“”
虽然她没告诉他位置,但他认得另一个人的声音。
好的呀柳舒言,他要看护她师父的病情,所以忍着困倦背她下山,还专门给她找了事情做,免得她一个人多思而郁结在心。结果她直接找了其他男人喝酒聊天,真以为她挂得快,他就听不到碗搁桌子上的声音了是吧?
少年捏紧玉符。冷笑了一声,他留了张纸条压在桌上,就拿出折扇,御器赶去。
“宿主,你刚获得了一张恋爱对象:汲星洲的一张SR卡【疯婆子】!”
“他怎么又在骂我?”柳舒言迟钝地反应过来。
“你想想你刚挂了谁的通信?”系统无语地提醒。
“谁?”结果两个醉鬼一起抬头问道。
两人一起看向院门,咚咚咚地,好像有人在敲。
“柳舒言!开门!滚出来!”见一般的敲门不起作用,外面的人边喊边踹。
“仇家找上门了!”柳舒言倏地拾剑而起,只是刚跑出两步就停下,导致跟在她后面的云康伯差点撞在她身上,“不对啊,这是师叔的洞府吧,为什么会喊我的名字?”
云康伯觉得有道理,于是他越过她,走在前面去开门。
门被拉开的一刹,酒气扑面而来,蓝衣少年一眼对上的是衣领松垮,醉得玉白的肌肤发红,跟个妖精似的青年,然后是迷迷糊糊跟在他身后面带桃花的少女。
灵根断裂的位置好像一下子烧了起来,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如果此时给他一块硬骨,他都能一下咬碎。
汲星洲体内气血翻涌而起,展开折扇就切了过去。
云康伯即使神思生醉,但这等袭击他即便昏沉时也能轻松应对,腰际放柔往后一倒,手搭在剑柄上正要拔出。
但那柄折扇却是极快,根本不像一个筑基期的修者能使出的速度,或者说它像是消失了又突然出现一般,下一瞬就直接切向他的咽喉。
云康伯被临迫的杀意唤醒了几分神志,他终究是元婴期,对战经验也丰富,腰身半空中再行变道,脖子一转就避开了要害,但颈侧的皮肤还是被划伤。
血珠飞落,他握在剑上的手被一只柔软温热的小手摁住,折扇也回到少年手上。
柳舒言也被那瞬息的杀意激醒了过来,看到云康伯要拔剑,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他止住。
而门外的少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一阵阵扯痛。情感上刺激他冲上去把那个男的宰了,但理智告诉他打不过。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转身离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汲道友?”云康伯愣了愣,回过神。
柳舒言立刻放手,退远了一步,她没想明白汲星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感觉他的眼神好恐怖,下意识就是一句:“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系统沧桑一叹:“这是什么渣女语录。”
“”她就是看小师叔出关了,带上酿好的酒请他喝,顺便蹭下他的藏酒。
汲星洲拳头都捏响了,深吸了一口气朝她伸手:“柳舒言,过来。”
“你不会打我吧?”柳舒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可能此时的汲星洲太吓人了,即使他语气没什么波动,但眼里都是刀子。
“我打得过你吗?”汲星洲气笑了。
柳舒言深感有道理,她怕小师叔喝醉了揍她都不应该担心汲星洲,于是她乖乖走过去了。云康伯却是皱了眉头,指间划过颈项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