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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守卫青铜圜土的螭蜥已经没有再趴在铁索之上了,它们一动不动地匍匐于黑水中,臣服于来到这里的至高存在。
披着猩红长袍的人环视着整个空间,他踏出一步。
无视了虚空,无视了距离。
一步跨出之后,他来到了悬浮在孤岛之上的剑旁。
长剑发出清脆的嘶鸣——为这数万年的漫长时光之后,令人欣喜的重逢。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伙计。”
他亲昵地说,伸手握住了剑柄,将脸颊贴到了冰冷的剑身上。长剑上光泽流动着,似乎在回应着他的话。
然后,他握住了锋利的剑柄。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也跟我们一样为时间浸染了,当初你斩断苍穹的锋锐已经被那些无耻的窃贼所消磨了啊,你也在愤怒吧?”他的语调奇特,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斥责,“不过无关要紧,我将归来,你将重新获得那样璀璨的光辉。”
他的声音喃喃,空气微微震动,应和着他的话语。
他握紧了锋锐的剑刃,冰冷的锋芒切开了他的手,血从他被割开的地方流出,渗透到剑身之中。
从他的伤口中流出的血像滚烫的岩浆一般,灼热而带着赤眼的光,滚滚的鲜血渗透进剑身,长剑一寸寸地明亮起来,就像他所说的,被洗去了在漫长时光中积累的尘埃,重新获得了当年的光辉。
当最后的那一点剑尖也恢复了雪一样的光彩之后,整片空间都被着苍白的剑光所照亮,它苏醒之后,获得的光辉令凡人不敢直视。
“我们将再一次对那些罪人除以惩罚,就像曾经一样。”
披着猩红斗篷的人声音轻柔,但是残忍和暴戾的意味却从那轻柔的话语里凌厉地流露出来,带着满满的血腥的气息。
帝王之怒,鲜血万里。
他松开剑柄,长剑悬浮在空中,名为“决”的帝剑澄澈如戏,剑身是一种古怪的苍白色,冰冷而威严。
神秘人张开手,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帝剑缓缓地融进了他的身体之中,在帝剑融进他的身体之后,神秘人的身影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模糊扭曲感——来到这里的,只是一道宛若实质的虚影。
“很快了,我们都将归来。”
他张开手,笑了起来。
空气震动,万千的锁链碰撞,发出如同太古洪钟一般的声音,底下青铜圜土中的嵬鬼骨骸碰撞着奏响了古老的笙乐,似乎在一同欢喜着这古老的存在经过漫长的时光之后,终将重临于世!
宏大而威严的声乐之中,失去了帝剑镇压的青铜圜土缓缓震动起来。
“带着我旧友血yè的后裔啊,虽然你曾经背叛了我们,但是今日我将赦免你的所有罪过!”
神秘人站在虚空中,微微垂首,俯视着地下以孤岛作为囚囹的青铜圜土,威严地开口。
他降下了审判。
伴随着他的声音,横贯空中的无数条铭刻着《太乙录》的锁链一条接着一条地亮起,一条接一条地变得通红滚烫,它们在空中一条接着一条地熔化,熔化之后的铁水从空中落下,就像一场火红的铁雨。
随着锁链的熔化,被锁链固定着的孤岛开始缓缓地旋转,一大块一大块的巨石从孤岛上脱落,那座巨大的青铜圜土也逐渐地变得通红起来了,就像这里的空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而所有的一切旧的枷锁正在这个熔炉之中熔化。
“我赐予你力量,赐予你新生,赐予你所有你曾失去的一切,你将重归我们,为曾经的罪孽而战!”
神秘人的声调微微地提高了,他站在虚空中,却像坐在悬浮苍穹的王座之上手握着诸天的权柄,降下了来自至高统治者的赐予。
赦免!
赐予!
黑水澎湃起来,在纪元中坚韧不为时光摧折的青铜圜土在他的声音中化为了万千的铜水,炽热的青铜水沿着崩塌的孤岛流进黑水之中,将匍匐黑水中的那些螭蜥灼烧成为灰烬。
然而下一刻比青铜水更加灼热的火焰腾烧而起了。
苍白的火焰从熔化了的青铜中冲天而起,整个空间都充斥着那火焰的光影,在火中一只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