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元宏叹道:“琳琅,今日之事,不可再说与他人,你记住,皇后不曾与元干私通,我的兄弟,只是有些荒唐,但从来没有背叛过我。”
“皇兄,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他!”元琳琅急道。
元宏淡淡道:“不必多言,你退下吧。”
元琳琅无奈,愤恨而去。
元琳琅一走,元勰就神色复杂道:“皇兄到底是什么打算?”
元宏淡淡道:“传诏,让元详和元干率百官随太子来新野朝见。”
“是。”
十二月,元恪和元干、元详抵达新野,三人到后,元宏只让元详和元恪入内朝见,未见元干。
元详向元宏祝贺平定沔北,元宏笑道:“沔北数城平定,都是将士们的功劳,非朕之功。”
元详道:“皇兄德迈唐虞,功微周汉,迁都洛阳之后,天下望德而归顺,有将士之功,亦是皇兄盛德之故。”
元宏被元详的话哄的哈哈大笑。
元详试探道:“皇兄怎么不让三哥进来?”
元宏看了元详一眼,没有吱声,看来元详的确是对元干所为一无所知,不过元详自幼是长在他身旁,本就跟元羽他们不对付。
元宏吩咐左右茹皓和王仲兴道:“你们出去察看一下赵郡王的情况。”
二人领命退出,屋中只剩了元宏,元详和元恪三人,元详一头雾水道:“皇兄为何要屏退左右?”
元宏拿出一封奏折递给元详道:“你和恪儿都看一看。”
元详接过来,和元恪一起看着,微微变了脸色,“李彪弹劾元干的?”
“元干不安分呐!”元宏叹道:“前不久,琳琅来了一趟,说了些元干的事情。”
“六姐说了什么?”
“元干,和皇后私通。”
“什么?!这怎么可能?”元详大惊失色。
元宏看了一眼元恪,“恪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元恪依然一脸平静,淡然道:“姑姑虽有让我早做提防,但我不知道这件事。”
元宏点点头,“好,那你们继续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到现在还要包庇他们?”元详气急败坏道,他与元干同留洛阳辅佐元恪,他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扩建洛阳城,营建洛阳宫,元干倒好,出入殿门,贪淫不法,还和冯妙莲勾搭?!
元详气的红了眼,恨声道:“那个贱妇如此猖狂,皇兄真咽得下这口气吗?”
当年文明太后让文成帝蒙羞,可毕竟是在文成帝驾崩后才乱来。可冯妙莲这个贱人,仗势家世显赫屡屡欺压嫔妃也就罢了,如今元宏还活着,都敢欺负到元宏头上?她们冯氏也太嚣张了!
“元羽一直跟冯氏有往来,不知道他跟元干有没有牵连,现在还摸不清冯妙莲的底,不能打草惊蛇,这边战事急迫,我回不去洛阳,元干是司州牧,如果他在洛阳作乱,你和恪儿就有危险。”
“那皇兄是什么打算?”
“此事别做声张,趁元干孤身来朝见,解除元干职务,让他不能再与冯妙莲里应外合,等前线战事告一段落,我回洛阳亲审冯妙莲之后,再行发落。”
元详有些不甘心道:“臣弟知道了。”
元宏点点头,顿了一会儿后,对元详道:“去把茹皓和王仲兴叫进来吧。”
茹皓和王仲兴在殿外偷偷观察着元干,元干竟毫无愧疚悔改之色,元详带二人进来后,二人据实回复了元宏。
元宏诏元干入内,把李彪弹劾他的奏折扔向他怒斥道:“你是我的弟弟,我对你委以重任,可你自己看看,你在洛阳所为,出入无章,动则违礼,进出殿门,贪淫不法,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元干一副无辜不悔改的模样,“可我也没荒废了公务。”
元宏心中怒火翻滚,“好,我给你留了颜面,你还是不知悔改,那冯氏之事,如何解释?”
元干震惊地看着元宏,他知道了?!依然倔强道:“当年文明太后逐她出宫可是没想让她再回来的,谁知道皇兄还会再接她回来?是皇兄忤逆了文明太后之意,怎能来数落我的罪过?”
元宏双手紧紧握拳,气的身体都在颤抖,隐隐压住要撕碎元干的情绪,对元详道:“七弟,你以家法杖责元干一百。”
元详领命,一杖一杖下去,没有分毫手软。
元干仍嘴硬不知错,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一点都不怕,你不过是想通过教训我减轻自己对高照容的愧疚罢了,可你犯下的罪过永远无法弥补!”
“打……”
一百杖下去,元干疼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倔强不悔改,茹皓和王仲兴拖他下去的时候,元干对元宏破口大骂:“你就继续扮演你那孝子贤孙的角色吧,你最好能一辈子隐藏对文明太后的不满,对冯氏的厌恶,继续演你那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戏。即便你伪装的再和善再温柔,也掩饰不了你狠毒无比的内心,我受够了你虚伪的嘴脸,你让我从心底里感到厌恶!”
元宏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免除赵郡王一切职务,软禁王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软禁我算什么,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啊!”
“拖下去……”
元干之事处理完之后,元宏吩咐元详:“司州牧的职务由你暂领,派人监视元干,禁止他与外通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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