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脸色遍布寒意,“我警告你,离我大哥远一点儿。”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未接近过冯君。”
“我大哥那样的身份,从小到大,想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可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他碰不得的,比如你。”冯清冷声道:“我最后警告你,若再让人抓到把柄,我一定饶不了你。”
高照容沉默,突然抬起头看着冯清道:“那冯贵人在担忧什么?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你敢让冯君有事吗?”
“你……”冯清威胁道:“你敢乱来,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高照容平静的看着冯清,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冯诞很重要,冯家姐妹都不敢让冯诞有事,之前的冯妙华,现在的冯清,都是如此。甚至是冯太后,今日林修仪的话,冯太后第一反应不是怀疑冯诞,而是维护冯诞,而这份对冯诞的维护,也意外的让自己躲过了一劫。
她突然有些想明白,冯妙华那一日来找自己的用意了,她在临终前,给自己送了一道保命符,一道,让冯家姐妹再不敢动她的保命符!
两天后,林修仪在花园游荡的时候突然失神落水,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林修仪暴卒的消息,一时之间让后宫是人心惶惶。
晚间的时候,元宏在宫里闲游,却见一处水边有哭声和火光,便好奇走了过去。
那小宫女一见元宏就吓得扑通跪倒,元宏问她怎么了。
那小宫女哭道:“陛下,我家主子死的冤枉,我来给她送送行。”
元宏这才意识到她大概是林修仪的婢女,安慰道:“人有旦夕祸福,你早些回去吧。”
那宫女摇摇头,“主子不是失足,是被人害死的,陛下要给主子作主啊!”
“你什么意思?!”元宏一惊,随即屏退了身后的侍从。
“主子是被太后害死的。”宫女哭道:“那一日在太后宫中闲聊,主子跟太后说起当年高贵人刚入宫的时候,曾给南平王殿下倒茶,失手打翻茶碗烫伤了南平王,太后要杖责高贵人,是南平王求情才保全了高贵人。本来说的好好的,可主子又多嘴说前几日看见南平王在华亭教高贵人弹琵琶,太后就变了脸色,替南平王和高贵人掩饰过去后就让众人退下了,回来后主子一直惶惶不可终日,没想到真的出了事,就这么没了,呜呜。”
元宏脸色一变,冷声道:“你起来,现在就回去,当今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陛下,你要为我家主子作主啊。”
“回去吧,朕自有分寸。”
“谢陛下。”那宫女喜不自禁,连连磕头告退。
人走远之后,元宏召来侍从,冷冷吩咐道:“把刚才那个宫女灭口吧,记的做的干净一点。”
“是!”
然后,元宏转脚去了高照容那里,高照容还是抱着琵琶自顾自的弹着,只是弹的还是有些磕磕绊绊。
元宏在一侧坐下,“学了有一段时日了,怎么还是不会呢?”
“是我太笨了。”高照容有些失落的把琵琶放到一边。
元宏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弦上划过,“林修仪落水,你知道吗?”
高照容点点头,“听说了。”
“你好像不是很惊讶。”
“刚听说的时候是有些吃惊的,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你难道不觉得这不是意外吗?”
“不是意外?!”高照容惊愕地看着元宏,“那是什么?”
元宏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没什么,你想学琵琶,改日再找个师傅教你。”
“嗯,多谢陛下。”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陛下不留下吗?”高照容小声道。
“改天吧。”元宏勉强一笑,“今日还有好多奏折。”
“好,陛下也早些休息,别太辛苦。”
“嗯。”
第二天一早,元宏就把元勰召进了宫,问了问他冯诞生辰的事情后,元勰准备告退,元宏突然喊住了他。
“高贵人省亲之事,都是思政操办的吧?”
“是啊,小表叔做的相当不错,贵人的家人都非常感激皇兄的恩典。”
“是么?”元宏微微一笑,“我又没做什么。”
“让贵人省亲就是天大的恩典了。”元勰道:“何况小表叔一个劲跟贵人家人夸耀皇兄,还说他做的那些都是皇兄的意思,贵人家人感动的不行,一个劲夸皇兄好。”
元宏若有所思的一笑,“他都做了什么?”
“皇兄不知道,小表叔在贵人省亲来的路上移植了两排的柳树,那风一吹,别提多好看了。”元勰兴奋道:“还有啊,贵人住的院子里种满了桃花,听说那一夜起了风,桃花漫天飞舞,铺满了院子,贵人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跟那天上的仙女一样!”
“他一向都是这么有心思。”
“小表叔这事做的太漂亮了,贵人应该非常感动,近来跟皇兄的感情应该更好了吧?”
“嗯,她近来的确非常温柔。”元宏淡淡一笑。
“所以皇兄应该好好谢谢小表叔,他辛辛苦苦忙前忙后的,都是为了皇兄和贵人。”
“的确辛苦他了,这次生辰,你也要做的漂亮一些。”
“放心吧皇兄,肯定不会让小表叔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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