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闻言脸色一僵,瞬间又恢复正常,娇笑道:“看来客人喝醉了,都开始开玩笑了。”
徐文放下酒杯,眼中精光闪烁,“金妈妈觉得我今日特意来烟雨楼就是为了开玩笑?”
雅间内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
金妈妈站起身,收起应酬的笑容,道:“不管客人是不是在开玩笑,我只当你在说笑,客人如果想在烟雨楼玩乐,烟雨楼非常欢迎,姑娘们也会将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可若是为了别的,还请客人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烟雨楼是京城五大青楼之一,岂会惧怕一个刚来京城的外地人。
徐文听到金妈妈暗含威胁的话也不生气,慢悠悠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道:“我早说了这桩生意金妈妈做不了主,这封信还请金妈妈交给能做主的人,我改日再来。”
说完,徐文便离开了烟雨楼。
金妈妈嗤笑一声,真把她当跑腿的了,什么阿猫阿狗就想让她传信。
金妈妈拿起信正要撕掉,却在看到信封的一瞬间僵住了。
武宣侯亲启!
烟雨楼的背后东家是武宣侯,这事不能说是绝密,可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外地富商可以查到。
到此刻,金妈妈才收起轻视之心,对方能查到武宣侯,且不惧武宣侯的权势来收购烟雨楼,这已经不是她能插手的。
就如对方所说,这桩生意太大,她做不了主。
......
徐文离开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宅院,此时,戚承禛正坐在大堂等他。
看到徐文回来,戚承禛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徐文恭声道:“已经将信给了金妈妈,剩下的就看武宣侯的反应了。”
戚承禛颔首,“此事你尽管放手去做,本王会派人护着你,不必担心有性命之忧。”
“小的明白。”
徐文是戚承禛母亲那边的人,之前一直在老家待着,这次是得了戚承禛的命令才进京。
徐文从不曾在京城出现过,想要查到他的跟脚可不容易,戚承禛也没打算一直隐瞒身份,只需要在前期能扰乱武宣侯的心智就行。
.......
这封信很快就送到了武宣侯手里,看着信封上的那几个字,武宣侯沉默良久才打开信封。
哪怕武宣侯在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在看到信的那一刻,目光依旧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五花胡同一百一十号!
信上只有这几个字,这显然是一个地址,一个武宣侯熟记于心的地址。
因为这处宅子是他亲自挑选,买宅院的银子也是从烟雨楼支取,不曾走公账,为的便是不被人查到。
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武宣侯有些无力地垂下手臂,有句话说得没错,当你撒下第一个谎,今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圆,甚至还要付出想不到的代价。
静静地在书房坐了片刻,武宣侯才重新打起精神,脸色冷肃,“去查查那个徐文,如果有机会......直接杀了他。”
虽然明白知道此事的不可能只有徐文一人,可对方既然有所求,就不会轻易曝光此事。
敢威胁他,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何况武宣侯想要借此试探徐文背后的人。
一日过去,心腹来复命。
“侯爷,那徐文确实是外地来的富商,半个月才到的京城,这半个月对方只是一直待在家中,只有昨日去了一次烟雨楼,至于对方的详细来历,一时半会怕是查不到。”
“另外,昨晚小的派人去刺杀徐文,无一人生还。”
来历成谜,身边还有高手护着。
武宣侯按了按额头,他已经能想到此事有多棘手了。
“......去告诉徐文,本侯三日后会在烟雨楼见他。”
既然除不掉,只能见见了。
.......
武宣侯同意见面的消息传到昭平王府时,戚承禛现在陪宁忆萱用膳。
白山走进来低声道:“王爷,那边同意了。”
戚承禛摆摆手让他下去,“本王知道了。”
武宣侯会同意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嘉晟长公主的脾气谁人不知,他养外室的事情如果曝光,嘉晟长公主估计都能撕了他。
用完膳,宁忆萱便继续研究棋谱,戚承禛看了几眼,道:“夫人若是觉得无聊,可以请些朋友来府中做客。”
宁忆萱需要静养不便出门,但可以请别人来找她。
宁忆萱低头看着棋谱,“妾身并不无聊。”
戚承禛看看她,总觉得她可能不是不无聊,而是没朋友。
毕竟宁忆萱看起来并不好亲近。
回到书房后,戚承禛叫来白山,“最近府里的下人可还安分?”
白山有些听不明白,“王爷指的是?”
“比如有人丢银子了,或者谁和谁私通了,又或者哪个管事克扣银钱了,总之,只要是这一类的就行。”
白山挠挠头,“小的不清楚,府中内务一向是老王妃管着。”
戚承禛这才想起来,府中中馈还不曾转交给宁忆萱,他就说宁忆萱怎么这么闲。
“走,去寿禧堂。”
戚承禛对老王妃还算了解,对方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将中馈转交给宁忆萱,不过只要戚承禛开口,老王妃必定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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