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怡公主瞪了一眼姬如欢,“还当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呢,却原来是让我带你去见太后。”
不过心怡公主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收拾了一番就带着姬如欢去了太后的福寿宫。
听说心怡公主带着凤阳郡主过来了,太后很快就召见了两人,走了番过场随意寒暄了几句,心怡公主就被打发了,留了姬如欢跟她说话。
姬如欢开门见山的问道,“太后可有了那宁神香的消息?”
太后面色并不是太好,开口应道,“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能回来。”
姬如欢微微皱眉,“如今只怕已是打草惊蛇了,太后就不能派些个有能耐的人去?”
太后冷笑一声,讽刺应道,“你镇国公府能人多,你们倒是派人去啊。”
姬如欢也懒得跟太后计较,随口说道,“不若派吴越轩去,刚好他在辽东,还潜去过大周,对大周也熟悉。”
太后眼神阴冷的看着姬如欢,“你就死了心吧,想要嫁给越轩,除非哀家死了。”
姬如欢听得太后的话,眼神复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在说宁神香好么?
“您老放心,我姬如欢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吴家人。”
太后冷哼一声,“可还有事,没事就退下吧。”
就这样不欢而散,想着从太后这里一无所获,还让太后的人打草惊蛇了,姬如欢便有些心烦。
那国师肯定有了防备,本想着指望太后查一查宁神香,不想反而让事情变的更糟,想要扳倒国师,又增加了难度。
原打算出宫回去,却被心怡公主强拉着硬要她陪着在宫里住上一晚,姬如欢想着父亲明天要进宫,倒不如留在宫里。
当天晚上,姬如欢便开口说道,“我父亲明天便进宫上朝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你议政殿可有人?能不能帮忙看着点?”
心怡公主白了一眼姬如欢,“我道你怎么答应的这般干脆,却原来是为了这。”
姬如欢陪着笑应道,“这不是顺便嘛。”
心怡公主应道,“放心,即便没人我也得想办法安插个人去。”
当天晚上心怡公主就安排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姬如欢正在跟心怡公主一起用早膳,心怡公主满脸的不情愿,还在跟姬如欢抱怨,“起这么早,你就不困么?”
姬如欢浅笑着应道,“习惯了,还好。”
这时小文子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都忘了给两人施礼,便急急开口说道,“不好了殿下,刚议政殿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四皇子又提及了让殿下您去北境和亲的事。”
心怡公主惊的站起身来,打翻了手边的碗也顾不上,大惊道,“怎么会,咱大明不是刚打了胜仗,为何还要让我去和亲?”
小文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道,“听议政殿那边的人说,今天姬将军上朝之后,朝臣便议论起姬将军受伤的事情,便有人说一直这般跟大凉打下去不行,四皇子便又提及了和亲的事儿,说若是跟大凉和了亲,签订了和平协议,北境也能休养生息,之后四皇子便带着一众文臣跟姬将军争吵起来了,可姬将军等人都是武将,哪儿是那些能说会道的文臣的对手。”
姬如欢微微皱眉,她就知道,父亲那耿直的性子,跟那些惯只会勾心斗角咬文嚼字精于算计的文臣斗嘴,哪儿会是他们的对手。
心怡公主一脸慌乱,“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打了胜仗就不用和亲了,如欢,现在怎么办啊?”
姬如欢站起声来,边往外走边开口说道,“走去找太后。”
两个人到了福寿宫,太后有些不耐烦的道,“又是什么事?”
心怡公主如今也是病急了乱投医,直接跪在了太后的面前,“皇祖母,求您救救心怡,心怡不想去大凉和亲。”
太后微微皱眉,“什么和亲?”
姬如欢还算冷静,将议政殿发生的事情给太后说了一遍,太后眼神闪了闪,开口说道,“心怡,生为皇家公主,享受着公主的尊荣,也总该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才是,你去北境和亲,也是为了北境的百姓,北境的百姓定会记住你的。”
心怡公主吃惊的抬起头看着太后,姬如欢眼神微冷开口说道,“太后怕是不知,四皇子早就跟大凉勾结在了一起,我父亲几次受伤,都跟四皇子脱不了干系。”
这种没有证据的事儿,姬如欢本不打算说,如今却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果然刚还慵懒的靠在坐榻上的太后,听得姬如欢的话便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姬如欢,“你说的可是真的?”
姬如欢继续说道,“太后觉得我父亲戎马半生,为何这两年屡次受伤差点丧命?”
太后微微皱眉,“哀家可听说,你父亲这次受伤,是那宋丞相的庶子干的,而宋丞相的那个庶子,早就被宋丞相逐出了宋家,听说那个庶子是为了报复宋家,便想着杀了你父亲,栽赃给宋家。”
姬如欢应道,“那是太后不知道,宋丞相早就跟四皇子暗地里沆瀣一气了。”
太后吃惊的道,“怎么可能?”
姬如欢淡笑着道,“太后若是不信,不若咱们现在就去议政厅看看?这表面上保持中立从不参与朝廷党派之争的宋丞相,到底是不是明里暗里的帮着四皇子。”
太后却是摇了摇头,“不行,后宫不得干政,哀家要去了,不是将把柄送人手里?”
姬如欢应道,“太后作为祖母,担心孙女送去鞑子手里有什么不对么?再说,就如今这早朝,连陛下都没有,像个什么早朝,太后又凭什么去不得。”
姬如欢一番说辞,最终让太后有些动摇,姬如欢便继续开口说道,“太后只要带我们去议政厅,我定能让太后看明白,四皇子跟宋丞相是不是早就沆瀣一气了。”
太后沉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姬如欢,“哀家就再信一回。”
议政殿里,首位龙椅上空空荡荡,只旁边放着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中书舍人像模像样的奋笔疾书,意在替陛下记录朝堂所议要事,并及时汇报给陛下。
而此时议政殿内正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