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太后,是你的母亲,你不能杀了哀家,你杀了哀家,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如何再做一个明君……”
慕容衍低下了头:“朕不会杀你,你是朕的生母,朕怎会弑母呢!朕只是觉得你年纪大了,想让你在这个环境优美的地方颐养天年而已。”
话落,慕容衍面无表情的一甩衣袖,决然的离开了地牢。
他一走,假扮成阿伦的男子便杀了阿伦,将太后带走,关入了一个房间,而那两个太监,则被人带进了宫。
夜,漫长。
慕容衍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已是五更(凌晨三点到五点)。
柳澈已在御书房内等候,旁边站着罗海,脚下三米之外跪着李嬷嬷。
李嬷嬷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取下,露出了本来面容,此刻面色苍白如纸,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上,您回来了!”看到慕容衍走进来,身后跟着押着两个太监的侍卫,罗海急忙迎了上去。
见慕容衍满脸的疲惫之色,罗海极为心疼。
皇上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伺候皇上多年,一直都清楚,皇上是个重情重义的明君。
“皇上……”罗海小心翼翼的扶着慕容衍。
慕容衍摆手:“朕无事,不用搀扶,朕没有那么软弱。”
他冷眼看着地上的李嬷嬷,让人把那两个已被废了经脉的太监丢在李嬷嬷面前。
“李嬷嬷,你跟在朕的母后身边有三十年了吧,从母后进宫开始,你就跟在她身边了。”
慕容衍站在她面前:“母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从实招来,否则朕就让你在宫外的私生子生不如死!”
私生子三字一出,李嬷嬷浑身一颤,赶紧求饶:“不,不,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我说,老奴什么都说……”
进宫后的女人,是不能嫁人生子的,只能老死在宫里,除非得了圣上的特令,才能出宫嫁人。
李嬷嬷在三十岁的时候,熬不住寂寞,偶然一次出宫,与人在外有染,之后在太后的帮助下,瞒天过海生下一子,那孩子被她送到宫外由他爹抚养。
这孩子也成了太后拿捏住李嬷嬷的把柄,成了李嬷嬷的命根子。
而这个秘密,如今竟被慕容衍知道了,为了自己的儿子,李嬷嬷不得不从实招来。
“你告诉朕,为何母后那么讨厌朕?”慕容衍冷冷的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道:“因为太后娘娘不爱先皇,她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爱之人,并且珠胎暗结,那孩子便是齐王,而太后所喜之人,是已故的孙尚书孙玉林……”
曹依柔认为是先皇拆散了她和孙玉林,对先皇一直怀恨在心,生下慕容齐之后,便不择手段的上位,联合孙玉林,想让慕容齐坐上皇位。
三年前初春那场宫变,若不是柳澈和慕容衍及时回宫救驾,慕容齐已在孙玉林的帮助下坐上了皇位。
后来孙玉林被柳澈所杀,死之前孙玉林把所有罪名嫁祸到了五皇子身上,保全了慕容齐。
心爱之人死在柳澈手中,曹依柔岂会不恨柳澈。
天山门、纭海堂的事情,太后全都知晓,齐王所做的事情,她都有参与……
听到了这些残忍的真相,慕容衍沉痛的闭上了眼:“把李嬷嬷给朕带下去,秘密处死!”
“传令下去,太后身染重病,此病会传染,任何人不得探望!”
一道又一道的密令下去,使得重重宫闱之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天际出现一抹白。
慕容衍撑着沉重的身体去上早朝,而柳澈,则留在宫中,仿佛早朝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他也有不上早朝的特权。
早朝之上,慕容衍让罗海宣布了太后染病之事,众大臣反应不一,慕容衍一直在观察这些人的反应,将之记在心里。
退朝之后,慕容衍去了柳澈所住的宫殿。
一进去,就冲着柳澈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
柳澈这次没挡住他,任由他抱住了自己。
“澈哥,我想哭。”慕容衍嘶哑着声音。
柳澈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就哭吧!”
他挥手让罗海等人全部下去,等屋里没了其他人,慕容衍就放声在柳澈怀里大哭起来。
“哇,澈哥,我心里好难受啊!”
哭的就像个孩子。
柳澈就任他哭,也不在意慕容衍用眼泪弄湿了他的衣服。
这一瞬间,他也没把慕容衍当皇上,而是把他当做了弟弟。
许久,慕容衍才一抽一抽的抬起头,看着柳澈:“澈哥,我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你也不安慰我一下,我眼睛都要哭瞎了。”
柳澈嫌弃的把他推开,将满是鼻涕眼泪的外袍脱了,丢到一边,去衣橱里取了干净的换上。
慕容衍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更委屈了,又要哭。
还没哭出来就听柳澈淡淡道:“你嫂子怀孕了!”
“啥?”慕容衍一愣,没反应过来。
柳澈系好衣服道:“我娘子怀孕了。”
慕容衍这回听明白了,激动万分:“嫂子怀孕了!?天哪!这么说,我要当叔叔了!我有侄子!”
“澈哥,你终于有后了!”
“一直以来,我都担心你不行 怕你无人送终,现在可以放心了!”他笑得像个二傻子,眼角还挂着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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