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喜是个有血性的,立马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拼了,被压制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受不了!平日收保护费就算了,现在连我们家老人都打,绝不能忍!”
其他人附和。
“对,不能忍!”
“我们阮家男人不是懦夫!”
“阮家女人更不是弱者!”
“我们阮家孩子也不是孬种!”
以前还在阮家村的时候,老阮家是村里最富裕的,因为壮劳力多,又能吃苦,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老阮家人还会让孩子们去读书,希望可以培养出一个读书人,光耀门楣。
就像当初的阮霄,也读过书识得字,只是读书没天赋,读了两年就没读了,而阮冲这些人,也都接触过书本,那些珍贵的书本,从大的手里,传到小的手里,从不浪费。
可到了高山村这边,条件苛刻,加上山匪和天山门,老阮家就算再勤奋也没有余钱来供孩子们读书,家里的后辈都只是跟着识字的长辈学认字,可阮冲这些长辈能力有限,能教的也没有多少。
若想有出息,就得走出高山村,走出石峰县,可他们却走不出去,那些山匪和天山门的人不会让他们离开。
被压迫的久了,这会儿情绪一爆发出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赵东几人深切的感受到了老阮家所有人的愤怒和杀意,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惊惧不已的看着阮家人,生怕他们会突然扑过来将他们大切八块。
“闭嘴,都给我安静!”阮冲怒道。
老阮家所有人立马安静下来。
阮冲道:“不能只知道逞匹夫之勇,我们老阮家的人不是没有脑子的莽夫!”
院内的动静,早已经引起了屋内两位老人的注意,阮云正在陪着老爷子,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看到这一幕立马面色一沉,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房去安抚老爷子。
“爹,外面闹了贼,被大哥他们抓住了,没事,没事,您接着休息。”
老爷子眯着眼看了他半响,才道:“天山门的人又来了是不是?”
阮云知道老爷子虽然老了,却精明得很,便道:“是的,但是爹您不用担心,大哥已经在处理了,你好好养病就行。”
老爷子叹了口气:“行,爹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该放手了,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保护好孩子们。”
阮云声音哽咽:“好的,爹,您老先休息,儿子出去看一眼。”
目送自家三儿子佝偻的身影离开,老爷子闭了闭眼:“我的儿子们都老了呀!”
霄儿,爹想你了!
老太太这边,是阮宁和付梨花在陪着,外面闹出动静,阮宁就已经安抚好了老太太。
此刻老太太十分乖巧的听从阮宁的安排,正在喝温水。
阮宁道:“奶奶,你好生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下床,下午我给你一个惊喜。”
老太太失笑,露出两颗牙:“我看着你这个丫头,就觉得很亲切,越觉得亲切,就愿意听你的话。”
阮宁心底微暖,道:“那我先出去了,您要说话算话,不能随便下床,等您彻底好了,我做好吃的给您,软烂很好嚼的那种。”
她以前冷言寡语,不会安慰人,照顾人,可面对自己的家人,她的耐心逐渐多了。
老人只有两半牙齿,能吃的东西有限。
“好好好,老身听话,一定听话。”
得到了老太太的保证,阮宁这才出了屋,来到院子,见阮冲在跟柳澈讲解天山门的事儿。
阮宁走过去道:“大伯,你们不用害怕,天山门我和相公自有办法对付,在来找你们之前,我们就已经了解了这边的许多事情。先把赵东这几人就暂且关进柴房吧,我与你们说一些事情。”
上次从山匪口中问出的有关天山门的事情不够全面,所以她一直在等着天山门的人因为刘大夫而找上门来,弄个催眠套取有用的消息。
虽然不理解阮宁和柳澈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阮冲等人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只能硬着头皮干了,赵东这几人不能轻易放回天山门,否则老阮家会有大麻烦。
阮冲立刻让阮长福等人把赵东六人丢进柴房,再将绳子绑得结实一些。
之后,让阮家的媳妇们把孩子带走,各忙各的,男人们则全都跟着阮冲来到一间距离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房间稍远的屋子,和阮宁夫妻二人谈事。
阮宁对阮冲等人道:“大伯父,你们想离开高山村吗?”
阮冲道:“想,当然想,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谈何容易啊!”
阮宁道:“只要你们想,我和相公自有办法带你们离开这里,全部去杨柳村,那里虽然不是最好的村子,却也是比高山村好十倍百倍的村子。”
柳澈道:“你们不用担心山匪和天山门,我与宁儿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只要你们肯相信我们,肯配合我们就行。”
阮冲等人激动无比,他们不是傻子,从阮宁二人的气质,还有柳澈的身手,他们就看得出来,他们老阮家的闺女和姑爷都不是一般人,否则也无法破除万难,大老远的从黎安府城来找到他们了。
阮冲和阮云、阮尚对视一眼,三个老头一起点头,目光透着坚定之色,阮冲站起来道:“信,我们信你们,必须信。说吧,你们想让我们如何配合,我们照做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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