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知原本还沉浸在送别何羡愚的伤感之中,头顶上一痛,连忙捂着头抬起眉睫泼辣凶狠地瞪了一眼同胞哥哥:“徐云知你作死吗?有你这么说妹妹的吗?谁是母老虎,你才是大尾巴狼!难道跟我住在一起,是让你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吗?”
何羡愚看着眼前斗嘴的兄妹二人,俊朗英逸的面孔上忍不住浮现笑容,连忙一手拉住一个,和和气气地劝说:“好了好了,小月,你和云知真是从小斗嘴斗到大,你们兄妹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平心静气地说话?”
徐云知折扇潇洒一展,脸躲在扇子底下,对着何羡愚,朝徐月知的方向努努嘴,挑眉故意道:“这还不是母老虎?简直是母夜叉啊!阿愚,你还是仔细想想吧,我们家的这位可不是轻易难得起放得下的,将来娶这么个彪悍的回家,啧啧,你的日子可完了。”
徐月知见徐云知故意在未婚夫前面打趣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想抬手冲哥哥身上打,可是抬起手又想到,要是真的打了,岂不是正中哥哥下怀?最后一想,还是愤愤不平地重重把手放下,怒气哼哼地说道:“徐云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徐云知贱贱地打趣说道:“看,被我说中了吧?徐月知,别人的家姑娘都是斯斯文文的,就你从小喜欢舞刀弄棒,一点也不温柔,哎,也只有阿愚性格温和,由着你怎么揉搓都不生气。”
徐月知简直炸毛。
何羡愚却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顺毛:“小月,别听你的哥哥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样子,只要自己觉得开心适意,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去在乎那些原本就不爱你、不喜欢你的人对你的评价。何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小喜欢的就是你本真的真实模样,因此,你在我的面前,不要有顾忌,做自己就好了。”
徐月知脸一红,一瞬间柔婉地低下头去,像是原本炸毛的小猫一瞬间被挼平了毛,变得温和柔顺:“我,我知道了……”
何羡愚满意地笑着,点点头说:“安心等我回来娶你。”
徐月知抬起红扑扑的脸,信任地看着他,亦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从小到大,你对我说过的承诺,全都会一一做到。羡愚哥哥,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何羡愚的眼底神色亦是坚定:“好。”
不远处,陆玖与江殷遥遥看着那一头何羡愚与徐月知的温情,两两相望,双方的眼底都流露出温馨的笑容。
江殷身穿一袭殷红色征袍,身披银甲,肋下佩刀齐全,端然是一位大将的风范。
陆玖站在他的面前,细细地将他征袍上的系带系紧,然后微微踮起脚尖,抬手轻轻拂去他肩膀上沾染的尘土。
做好这些,她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眼前身形高大修长,面容俊朗,眉目如星月明朗的英俊男人。
江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垂眸温柔道:“玖玖,家里暂时就托付给你,我会很快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陆玖欣然点头,淡淡笑着:“我知道,你自己此去也要当心,每隔半个月,记得飞鸽传书给我一封信,别让我担心。”
江殷点头:“放心,我知道,必不会让你担心的。”顿了顿,故意风趣地笑道,“不过这次真是可惜。”
陆玖一愣:“可惜什么?”
江殷故意笑道:“江烨前些日子不是去荆州巡视么?今天他不回来,看不见我们夫妇恩爱送别的样子。真可惜,我还想给他看看我们的好日子。”
陆玖失笑忍不住抬手拧了一下他的脸:“皇太孙如今公务缠身,当然不能回来送你,还有,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这个人心里坏得很,有亏都要讨回来。”
两个人站在没什么瞩目的小小角落里,江殷环顾了一下左右,发现没什么人留意,于是脸上泛起狡黠的坏笑,猛地一把拦腰抱住了陆玖,贴在她耳边得意道:“现在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炫耀就怎么炫耀。”
陆玖笑着,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挑眉道:“谁能知道,一会儿马上要去统领三军的大将军,这会儿还偷偷抱着自家老婆耍小孩儿心性呢?”
江殷不以此为耻,偏还以此为荣,抱着她腻腻歪歪地笑道:“我本来就是这么个小孩心性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怎么了吗?”
陆玖又好笑又无奈,抬手点点他鼻尖,故意瞪着他道:“窝、里、横!”
江殷眉梢一挑,漂亮的凤眼里流露出笑意,探寻道:“等我回来,我们再在被窝里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窝里横。昨天晚上,分明是你比我横吧?坐在我身上还不肯下来。”
陆玖脸倏然红成了煮熟的螃蟹,抬眸又羞又怒地瞪他:“你还说!也不知道是谁半夜了手还不老实,到处乱摸,要不是你撩我,我早就睡了。”
“哎。”江殷忽然浅浅地叹息一声,伸手圈着她,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怅然若失地说,“香香软软甜乎乎的老婆,今天晚上就抱不到了,伤心。”
陆玖靠在江殷温温热热的胸口上,眼底也露出一丝不舍。
她贪婪地嗅着江殷怀里淡淡的檀木香,嘴上却还是不肯松口,故意道:“我可不伤心,今天晚上我终于能不被折腾了,可以睡个好觉。”
江殷松开她,多戏地捂着心口装心痛:“娘子,你好无情。”
陆玖扑哧一笑,抬手往他胸口上捶:“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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