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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结局(5)
    魏江两家人,在挖矿这段时间里,地位差距明显越来越大,江守玉一家子,虽然没有仗势欺人,但江家的其余人却不这样,一个个在村里横着走,早就惹下了众怒。
    以前大家都是一样的,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矿也是在村子旁边,大家都有份,凭什么你们江家的人现在耀武扬威,凭什么我们魏家的就要吃苦受罪?
    现在好了,好处没捞到多少,送命的活儿却要魏家的人跟着一起,这中间所蕴含的怨恨自然不必说。
    等矿洞里的地下水退了,一行黄泉村的青壮年下了矿,在矿中挖掘玉髓。
    火光下,只见这一处玉矿鲜红似血,玉矿深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篮球大小的东西,模样便如同一个婴孩一般。
    这便是乔军阀和那军师要的龙髓!
    一行人到了玉髓附近,开始轮流挖矿。
    这地方的石头变得非常坚硬,如同钢铁,挖起来相当费力,没几下便是热汗淋漓。
    两拨人,一拨负责挖矿,一拨负责警戒。
    之所以要警戒,是因为自从挖到这玉髓附近后,矿洞里的怪事便层出不穷,原本安全的矿洞,早已经变得危机密布。
    玉髓带非常难砸,一干便是好几天,这中间却再也没有出过什么怪事,总算是把玉髓给挖了出来。
    我们听刘疯子讲到此处,顿时觉得不对劲,因为之前族长等人到达玉髓洞穴时曾说过一段话,言明当年玉髓洞穴并没有被砸通,怎么到了刘疯子嘴里,这玉髓,却是早早的被取了出来?
    这么一想,我们便问了出来。
    刘疯子缓缓道:“他才多少岁,和我同龄人,挖矿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奶娃娃呢,这些,都是听先辈讲的。那玉髓,其实早在当初,就已经被挖了出来,只不过,魏家的人为什么这么说,我就不清楚了。”
    当玉髓挖出来时,一行人便打算出去邀功。当时,江家人所携带的,主要是挖矿工具,而魏家人负责安保,携带的则是军队配发的枪支一类的东西。
    在回程的途中,魏家人起了歹心,琢磨着干掉在洞里的江家人,拿着玉髓出去邀功。玉髓虽然没他们的份儿,但玉矿却少不了要分一杯羹,到时候岂不快哉?
    人心一黑,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当下魏家人在矿下,便仗着有武器,攻击江家的人。
    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些被枪子射杀的人,就是死于魏家人之手。
    江家人手中没有武器,完全就是靶子,为了活命,在矿洞中四散奔逃,魏家人眼红心黑,穷追不舍。
    便在此时,那矿洞之中,猛地钻出了许多老鼠。
    老鼠如同有人指挥一样,不咬江家人,却只咬魏家的人。
    深陷矿洞中的江守玉,奔逃之间,便瞧见了许久不曾见过的鼠兄,原来却是这只成了精的老鼠,在招呼周围的小耗子,帮助江家人避难。
    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些被咬死的干尸,则属于魏家的人。
    两拨人这一番争斗,死伤大半,剩下的人,也各自逃散避开。
    江家怕魏家的枪,魏家则怕那些老鼠。
    江守玉得了鼠兄救命,激动不已,又想起之前的惨事,一时间是涕泪横流。
    然而,更让他伤心的事还在后头,鼠兄领着他在矿洞里逃了一会儿,身形突然慢了下来,肥胖的身子开始变得摇摇晃晃的。
    紧接着,原本肥硕的老鼠,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瘦下去,浑身油光水滑的黑毛,也转眼变得枯黄。
    紧接着,老鼠转身,如同人一般,抱着爪子,冲江守玉拱了拱爪,眼中似乎含泪,嘴里吱吱有声,做完这一切,转身便跑入裂缝之中,不见踪影。
    江守玉大惊,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周围四下寻找,也再没有找到鼠兄的踪迹。
    这时,回忆着之前的事情,江守玉想起了老道士跟他讲过的一些事。
    精怪修行分为两种,下乘修行和上乘修行。
    那些成了精怪,为非作歹,嗜血成性的,就是下乘;这种精怪老天爷容不得,它们隔一段时间,就会遭遇天劫,被雷劈火烧,劈死则了,劈不死,逍遥一段时间,老天爷会继续降雷霆天劫。除非是真的有大本事、大造化,能躲过所有天劫,否则,这种下乘修行的精怪,最终的下场,都是死于天劫雷火之中。
    而上乘修行,则是鼠兄这一种,吸食天地灵气,人间烟火,不伤生害命,不为非作歹,不食荤腥,蚂蚁都不踩,这种精怪天劫非常少,不过往往是遁避修行,不为人知,修炼成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鼠兄就是上乘修行,但它唯一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不该混于人家中,与人沾染上缘分因果。
    正因为江守玉于它有恩,因此江家人遇难,它违背自身修炼之道,召集老鼠,杀生害命,修为大损。
    之前突然的消瘦和眼泪,意味着鼠兄的修炼之道,已经从上乘,沦落为下乘,如今缘分已尽,恩情两清,鼠兄恐怕是就此离开,再也不相见了。
    江守玉想明白这一点,更是悲从心起,在矿洞之中痛哭不已。
    便在他伤心之际,黑暗中,却忽然有人朝他开了暗枪,一枪打中要害,江守玉连伤害自己的人是谁都没有看清,便倒下了。
    紧接着,黑暗的矿洞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影,赫然便是那个军师!
    此刻,他整张脸布满了贪婪之色,走近江守玉的尸身,将尸身上背着的布包拿下。
    布包透着一阵红光,打开后,红光更是潋滟无比,只见一个透明的玉髓中央,形成了一个婴孩模样的东西,通红如血。
    军师目光发亮,喃喃道:“龙髓,我拿到了,这是我的了!”
    原来,从头到尾,那军师都是在利用乔军阀的势力,事实上他自己想把这龙髓给据为己有。
    得了玉髓后,军师并没有按照原路返回,他曾几次下矿监督,早就找到了一条可以通往外界的裂缝,因而背着布包便打算离开矿洞。
    殊不知,这一切,其实都被黑暗中的鼠兄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