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秦竞和她对视一眼后飞速低下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似是羞愧难当,“我想开个店。”
“最近不是奶茶店赚钱嘛,我就也想跟别人合伙开个,好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如果不是你添堵的话,我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陈明琅的语气没什么感情,对他这样的行为自然谈不上感动,她的钱都是自己赚的,完全不需要靠男人,相反秦竞则碌碌无为,当初是因为父母撮合才走到一起,长辈觉得他这人老实,陈明琅想让母亲走之前放心,便答应了下来。
到现在秦竞都记得那一天,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即将嫁给他,“开心”二字直接写在了脸上,同样的陈明琅当时无悲无喜的模样也烙印在了他心里,后知后觉发现他喜欢的女人其实看不上他,这话有过分解读的成分,但陈明琅确实对他没什么感情。
幼年父母的争执和父亲的早逝,让她对婚姻全无向往,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你赚到钱了吗?”
赚是肯定没赚到,不然也不会有这三百万的债务,“没有,钱被合伙人卷走了。”
陈明瑞讽刺地笑,“你还挺出息。”
奶茶店看着火,要想进去分一杯羹可不容易,开了店也不一定会赚钱,但不管怎样,总比刚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就拱手送人要好。
陈明琅这次没批评他没礼貌,闭了闭眼,在心中下了决定,“带户口本了没?”
“什么?”秦竞没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没带,明琅你要户口本做什么?”
“你说呢,除了离婚还能干什么?不过这个点民政局已经下班了,那就明天再去。”
秦竞瞪大了双眼,如果说当时听陈明瑞对二哥说会让他们夫妻离婚时还心存侥幸,那么陈明琅的话无疑将他心里最后一丝希望浇灭,“明琅,我们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
“所以?”陈明琅淡淡地反问,时刻谨记医生说的话,情绪不能过于激动,秦竞这些年对她的确很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些都没得说,但这不足以成为她改变主意的理由。
作为另一半,对她好本来就是必要条件,除此之外,秦竞在其他方面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他做的这些事看似难得,实则廉价,她去找个保姆都能顶替他的作用。
再说在没跟她商量的情况下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还不知死活地去借高利贷,完全没把她和孩子的安危放在心上,这已经触及到了她的底线,笨点没问题,又笨又蠢就是他的错了。
“爸妈那边你自己去解释,我要去做产检,没工夫管这些。”
“好了你回去吧,以后做事带点脑子,毕竟下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陈明琅的果断程度超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只有寻盏没露出诧异的表情,三言两语就被判了死刑,秦竞面色灰败却无从辩驳,“那我以后能来看孩子吗?”
“你说呢?除了贡献了一点精子以外,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少自作多情。”
交代完后续的安排,陈明琅没再看秦竞一眼,很快他被带走,其他无关人员也都退了出去,陈明琅突然站起身,在车库里四处寻找着什么,陈明瑞见状疑惑地出声,“姐,你在找什么?”
几秒后他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陈明琅抄起一个长木条朝他打来,陈明瑞下意识地闪躲,很快车库里变成了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我看你比秦竞更出息,三百万说给就给,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
“哎,哎,你注意肚子,不是,你听我解释!”
她的行动不太灵活,没一会胸口上下起伏,将木条扔到地上,“好,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说不清楚我撕了你。”
“你这么凶干什么?”陈明瑞这下是真委屈了,“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生气,对宝宝不好吗?医生都说了你受不得刺激,不然容易流产。”
“孩子重要,你就不重要了?钱先放到一边,你带人去和对方交易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后果吗?万一人回不来了,你让我怎么跟爸妈交代?”
“退一万步讲,你什么时候看我不理智过,我看容易不冷静的人是你。”
“不会,寻盏他……”
“他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了?到时候他为了帮你把自己搭进去,你对得起人家吗?”陈明琅气得有些口不择言,话也说得重,把陈明瑞眼泪都说出来了,他自己委屈巴巴,还不忘提醒她,“姐姐别生气……”
见他这样陈明琅的态度逐渐软化了下来,看着他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长成一个遇事主动承担的男人,她感慨当然是有,只是对他安危的担心胜过了一切,不太自然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丑不拉几的。”
“我才没哭。”陈明瑞边说边抹了把眼泪,鼻头都红了,目光不善地看向在一旁看戏的寻盏,“你怎么还没走?就是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寻盏眼里漾着笑意,这对姐弟真是没把他当外人,陈明琅狠狠地在陈明瑞手臂上拍了一下,没有说话,行动胜过了一切,陈明瑞不情不愿地改口:“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姐姐的意思显然是觉得他说得不够,“钱我会尽快还上。”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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