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夏今似乎有点不确定。这巾帛的出现,可能真的出乎幕后凶手的意料。
华明杰之弟无意中看到此病例,不知为何,把它抄写下来,后又把它藏入井中。
谁知他死了,但这井中的信息很有可能被华雅和李由意外发现,也引来杀身之祸。
这推理未解之谜很多,比如这病例是在哪发现的,华明杰知不知道此事,幕后之人为何一直都未发现它,等等。
但是大体上,它还是说的通的。
顾玉摸了摸她的头,同意她的想法,他看向这脏乱的巾帛,终于问出最关键的那句话:“母亲的病是否有蹊跷?”
夏今沉默了,普通的大夫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她在凤朝学医那么多年,最喜欢研究各类疑难杂症,自然能看出这巾帛所写内容的破洞。
她咽了咽口水,面色严肃地点点头,道:“母亲的病看上去一切正常,但从这最后三天的记录来看,有些蹊跷。”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说道:“像是中了一种罕见的□□。”
屋外突然稀里哗啦地下起雨来,顾玉闭上眼睛,夏今也不发言,起身紧紧地抱住她,他顿了顿,随后也用力地回抱她。
“我们会找到幕后真凶吗?”顾玉低声问道。
“当然会!”夏今绝对肯定地回答。
......
既然有了线索头头,他们也好顺着它抽丝剥茧,一点点弄明白。很多问题从新的角度看,完全变得不一样。
比如,这巾帛放那里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幕后之人为何多年来都未发现?
比如,能给顾玉母亲下毒的一定是她身边的人,这毒还和道家有一定关系,会不会是陶家,但观察其反应,又不是很像。
又比如,这毒一般大夫是看不出来的,华家医术高超,有人担任过御医,那他家或许有人牵扯进这件事。
是他们全家,还是个人呢?顾父顾母的好友华明杰她知情吗?
若是往大了方面想,六年前和约二十年前有什么共同点?
岑星国都遇到过外忧内患,外忧主要都是邻居浣月国引起的。这会不会有关系。
毕竟,当初老安郡王去西南办差,和浣月国有那么一丁点关系。
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谈完之后,夏今吩咐心腹侍女各自去忙活某些事情,随后就强拉着顾玉去卧室静静的搂着彼此。
什么也没有做,就这样彼此相拥,睡了一个多时辰的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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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安郡王她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了?”女皇喝完茶,将它稳稳地放在皇案上,才看向前面,悄无声息跪着的暗卫。
她的语气宠溺中带着一丝期待,近段时间,朝廷上有什么烦心事,她都会听听安郡王的趣事,哪怕小到安郡王府上、下人们间的赌局,这真的跟监视无关,纯属逗乐开心一番。
这事夏今也知道了,偶尔还借着监管暗卫的话,向女皇不要脸地讨要奖励。
女皇就没见过这么无奈有趣之人,用句夏今的话来说,若是女皇要把她卖了,钱能分她一半不?
当暗卫面无表情地把这句话递到她跟前时,女皇乐得笑了三天三夜,让前朝的大臣和后宫的妃子们都满肚子疑问,最近岑星国好像没发生什么喜事。
女皇以为发现暗卫之人是顾玉,其实也的确是他,她赞叹了句‘不愧是顾将军的血脉’,也就罢了。
在她心中,这顾玉再强,也不过是一男子,惹不出什么大麻烦,况且还跟着夏今那个懒散享乐的安郡王?
女皇的儿女对她都是又敬又怕,在和夏今的一来一往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将她当作自家的晚辈子女在宠幸。
若是夏今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坚决否定,那不是子女,那是在养宠物逗乐呢1
“回女皇,安郡王亲自写了一封暗信,让属下交给女皇。”
“喔?”这倒是让女皇好奇了,她忙让监女总管将那信呈上来。
她看着这封奇奇怪怪的信件,尽然用纸裁剪粘连成纸袋的模样,上面画着个可怜巴巴的小人儿,一看就是安郡王她自己。
这小人儿端端正正的跪着,旁边说话气泡中是‘臣参见女皇,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恳请女皇细看此重要密信’。
那暗卫补充道:“启斌女皇,暗二十一说,安郡王在递给她此信件的时候,面色严肃,一脸慎重,还——”
“还什么?”女皇问。
“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说是做为传话的辛苦费。”
“这安郡王。”女皇笑着摇了摇头,从那奇怪的信封里面,取出信件,细细查看。
她原以为这安郡王又是想到什么新奇点子,来跟她来嘚瑟求奖励,谁知这内容吓她一大跳。
顾将军夫妇并不是意外身亡,有幕后黑手?安郡王夫妇的死亡后面也有蹊跷?
越看越触目惊心,越看,她脸色越严肃。
直到最后,女皇已然面色铁青。
比起自家臣子的死亡,她更生气的是,她以为上京已全部在自家的掌控之中,谁料到竟然还有这么一股未知的势力暗中隐藏,甚至暗害她的大臣。
是不是哪天,也可以不知不觉暗杀她呢!
女皇铁拳紧握,从牙齿中挤出话语:“让暗二十一告诉安郡王,她可以放开去查,朕支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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