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我就想知道一个答案。谢云亭嘴里直叫苦,黑灯瞎火之下,都能看到他眼里的黯然无光。
关我屁事!杨修然再次挥舞着长剑,把这人一剑打出薛家。
当然,谢云亭也就是顺势跑出薛家,他本人其实并没有任何事情。
站在薛家大门外面,谢云亭理了理自己散乱的衣服,他的衣服是标准的黑色,大晚上的出来,穿一身白衣或者红衣,太扎眼了。
杨修然冷哼一声,而后进了屋,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修炼,他正在稳固天一心法第五层。
喧闹的庭院,渐渐的恢复了安静,下人们提着的心也都跟着松懈了。
云微一脚出了薛家,谢云亭还没有走,他还是十分懊恼,他本来是在睡觉,但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从前,谈千流还在的时候,他高居于崖台之上,四周的人都很虚幻,他只看到了他。
他脸上永远都挂着温和的笑容,从未见他生过气,顶多就是无奈。
他看他的眼神,永远都是小孩子,每当有人向他告状,他都一派大家长的做派,回头看着他就是十分无奈的表情
但他那张绝世美人脸,慢慢地变成了杨修然的脸,他就是觉得他们是一个人
谢公子,深夜这般造访,可不是朋友之为?
谢云亭后背一僵,而后慢慢松缓,转过身来,反而理直气壮道:如果是朋友,自由来去便是了。
云微静默半晌,说道:谢公子似乎对我家师弟,有什么误会?
谢云亭眼睛一亮,他冲云微拱手一礼,笑道:薛姑娘,可否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云微挑眉,失笑道:谢公子,你有问的权利,而我有不答的权利,你这般行为,惹我师弟生气,我自然也不喜,所以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谢云亭瞬间蔫了,他叹道:好吧,是我鲁莽了。
他拱手一礼,而后脚步往前一步,人影已经去了十米之外。
云微觉得挺好笑的,难怪师弟会觉得烦心,一个谢云亭就够烦了,再来六个,那真的确实会十分烦心!
既然今夜的好梦被打搅了,云微也就不回房间了,打算夜游中京城,说不定能撞见什么好事呢!
一夜过去,中京城倒是没有过于甚嚣尘上的传闻,但宫里有啊。
是专门说给杨贵妃听的,而杨贵妃一听有人传谣言,说楚琛不是她儿子,她立马就哭哭啼啼找皇帝做主了。
嘉钺帝着令大总管整顿后宫,但这传言倒是真的听进去了。
陛下,为什么会有这般莫名其妙的传言?理儿是假的也就罢了,琛儿怎么会也是假的?国师总不会出错吧?
杨贵妃泪眼朦胧,她是真怕了啊,当年她生产后,莫名其妙陷入了昏睡当中,直到十日后才醒过来。
结果却被告知,她儿子不见了。
她也就仅仅记得昏睡过去前,听到稳婆说孩子后背上有七个红痣,十分的惹人醒目。
陛下,当初抱走五儿的贼人,为何就是查不到?杨贵妃开始怀疑嘉钺帝,是不是其实他指的是谁做的?但手心手背都是肉
嘉钺帝皱眉道:当年从百花庄抱走五儿的丫鬟已经被灭了口,我查过她的情况,她是你们杨家的丫鬟,总不会是你们杨家所为吧?
这么说着,嘉钺帝突然心头狂跳,他想起了那个和他有一腿的小姨子。
当时,贵妃怀孕了,他又素来荤素不忌,酒醺之时,那女人自荐枕席,他也就受用了。
那一个月,他们俩也就厮混了两三次,她提过想要有一个正当名分,但他知道她比不得贵妃单纯善良,进了宫只怕不是一件好事,且也不想贵妃伤心,所以最后拒绝了。
莫不是小姨子记恨,联合外人抱走五儿的吧?
国师不会看错,楚琛是他的孩子,且楚琛长得像他和贵妃,楚琛就是他们俩的孩子呀。
爱妃,别多想,琛儿怎么就不是咱们的孩子?他就是咱们的孩子,你看他和咱们长得多像啊。
安抚好了贵妃,嘉钺帝回到朝殿,立即就吩咐大总管,他要见国师。
然而,一个时辰,信使来回,说国师闭关了,要七八日才会出关。
怎么就闭关了?
回陛下,听说是来了同道中人切磋,国师心有所悟,便闭关参悟去了。
嘉钺帝挥退下属,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巧了。
这确实只是巧合,冲虚子和天一道长、文一道长、长梧道长谈经论道,若有所得,便欣喜若狂地闭关参悟去了。
此后,这传闻非得没有被止歇,反而越演越烈。
楚琛十分坐得住,但有人坐不住,这便是杨夫人。
杨夫人其实早前十六岁便嫁了人,但夫婿却英年早逝,十六岁就守了寡,此后就归娘家,一直未再嫁,被称之为杨夫人。
她当先一个来到宁王府,楚琛见了她,见她这般着急,且一派为他着想的心思,他心情十分复杂。
杨夫人可谓真的是焦心万分,她唯一的所求便是这辈子儿子活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哪怕她不与他相认。
但为什么会有人传那种谣言?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所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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