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来,咱们两人就得一块儿躺地下了。”
桓凌失笑一声:“那怎么会,你又不重。我方才看着窗户仿佛没关上,虽是福建这边天气热,你也当心些,若有邪风从窗缝里进来,容易吹到骨头缝里。”
他背对宋时跪在罗汉床上,将窗户重新闭紧,放下一扇紫罗缘的细竹帘,复又走回大床边,往里一伸手。宋时以为他又要来抱自己,一个仰卧起坐翻到床边,摆摆手道:“我自己过去便是,这两步就不劳师兄送了。”
桓凌的手刚伸到床中央,恰巧叫他踢起的薄被盖住,又见他要下床,便一手按住他,一手攥住被子说:“师弟多心了,我方才是以为你睡了,怕惊动你才直接将你抱过来。我也没打算叫你再回去,那边毕竟不如正经大床睡着舒服,你年纪小,更要保养,还是睡在这边,我睡那边就好。”
他把那床被往手臂上卷了两圈,拍了拍宋时的头顶:“睡吧,天色不早了,明天还有讲学呢。”
等一下!
宋时坚决不能承认小师兄比他这个前世十一黄金周能带团爬七次长城,今生又能骑马撵着鸡鸭鹅满村跑的汉子强,长身坐起,搂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按,口中说着:“师兄也是个文弱书生,怎么能受得了窗帘缝透进来的风?”
他这一按也用了五成力道,竟没按动桓凌,于是暗暗又加了一把力。
这回桓凌终于顺着他的力道坐下来,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神情说:“如今这么热的天气,哪儿能两个人睡一张床?你睡窗边我又不放心,还是我身子结实,睡那边更合适,不然我晚间睡在这脚踏上?”
不不不,问题不在睡哪里不睡哪里。
桓小师兄平常善体人意,这时候却一点儿没意识到,惹他在意的是这个肌肉和力量的对比。
宋时忍无可忍,直说出了重点:“咱们两个在桓家同住时,你也是个文弱书生,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这么有力了?”
那时候他喷多点儿yào水,这小师兄就熏得蔫头搭脑、可怜巴巴的,现在居然两只手就把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抱起来了?
他不怕抻了腰吗?膝盖不响吗?
桓凌倒没想到宋时介意的不是自己抱他,而是自己力气比他大,不由得笑了笑:“我比你大几岁,自幼又学过骑shè技艺,还随朋友到shè弓踏.弩社练过弓弩,有些力气也没什么奇怪的。”
shè弓踏.弩社……这是打南宋传下来的社团,是民间武林高手才能进的。可不光是现代弓箭俱乐部那样练弓箭的就行,那样的只能进锦标社,势必要能开强弓、能shè需要双脚踏住弩身、双手拉弦才能拉开的“踏.弩”的高手才有资格入社。
他了解桓凌的为人。若他仅是能在社里出入旁观的水平,就根本不会提一句“shè弓踏.弩社”,现在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说“练过”,就必定是已经练得颇有火候,和正式社员差不了多少。
估计也就是因为出身清贵文人世家,不能自降身份,入这民间武人社团而已。
他在桓家也学过骑shè——小时候他在家都是骑驴的,现在骑马骑得这么好,多亏了先生让家里的门客教他。但他也就能开开小弓,骑着马打几只狐狸、兔子、牝鹿,连专注shè艺的锦标社都没能进去。至于最低水平要求能开三石踏.弩的shè弓踏.弩社……他还真是只在人家社团活动时凑到近前看过几回,就更别提入社了。
桓小师兄一个天天念书的学霸竟能出入shè弓踏.弩社,他研究本朝社会社团这么多年,结果还只能进踢足球的齐云社。
当然,若论风流,无过圆社。他这社团也不逊于小师兄的,凭这身份搞对象可是一搞一个准。虽然他也没个对象可搞……
宋时捋捋下巴,意难平地叹道:“你shè艺这么好竟也不带我练练,也没带我见识见识踏.弩,自己偷偷地就练了这一身肌……力气,这还有兄弟情么?”
桓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含笑答道:“你那时文文静静地像个大家闺秀似的,成日家只爱在房里读书,不爱跟我家那些孩子们玩闹,愚兄只以为你对这些没什么兴致。而且你那时才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