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医院外,施尤尤看向孙队长:“今天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我的通讯录里只有你一个警察,只能联系你了。”
能和施尤尤这样的高人搭上关系,整个重案组都求之不得,孙队长摆摆手笑道:“施大师不必客气,只要有关玄术方面的案子,我们都可以过问。”
简单道过别,施尤尤坐上了赵文顺的车,而芩家四口都搭乘芩父的车。
上车前,芩母塞了一袋赵文顺之前买的零食给施尤尤,让她在路上吃着解闷。
施尤尤并不怎么爱吃零食,上车后就开始闭目休息,赵文顺频频通过后视镜往后看,这位可是了不得的高人啊,要不是大师嫌挤也不能上他的车。
察觉大师有休息的意思,赵文顺慌忙收回视线,把空调温度调到适中,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配合完警方询问,丁雅婷的女儿接到通知后也赶了过来,派出所的警察见他们人都到齐,便把调查到的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据丁雅婷交代,她的女儿郑月彤原本计划国庆节结婚,可半个月前突然中了邪,一到晚上就好像小孩子一样,有的时候在房子里玩捉迷藏,有的时候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仿佛在和什么人说话一般。
郑月彤的结婚对象被吓到要分手,眼看这么好的女婿就要飞了,丁雅婷又气又急,每天晚上开始守着女儿,直到恍然间从她口中听到“吴小海”的名字,差点吓掉了她半条命。
吴小海是丁雅婷以前邻居家的儿子,两家人门对门住着,关系十分要好。
两个孩子很小那会儿两家人经常开玩笑说要结娃娃亲,不过俩小孩哪懂娃娃亲是什么,结婚、老婆之类的词都是从父母那听来的,小孩子有样学样,经常挂在嘴边叫着玩。
吴小海六岁那年跟着家里人回乡下,据说是和亲戚家的孩子下河玩,结果溺死在了河里,吴家人悲痛欲绝,没过多久就搬迁其他城市。
听到吴小海名字的第二天的晚上,丁雅婷又听到呼救声,她慌忙跑向厕所,洗手池里面蓄满了水,她的女儿郑月彤仿佛被什么人按住脑袋往水里压。
丁雅婷惊恐大叫一声后,郑月彤才捡回一条命,然而人却疯疯癫癫一直重复“小海”两个字。
巧的是前阵子吴家人为了卖老房子专程回来了一趟,巧遇丁雅婷母女后两家人一块吃了顿饭,同时也听说了郑月彤马上要结婚的事情。
丁雅婷怀疑是吴小海得知郑月彤要结婚的消息后心存不满,找回来了。
隔天丁雅婷便找来丁母商量,母女抱头寻思了一顿后四处求高人驱鬼,经人推荐在乡下找了个很厉害的神婆,神婆告诉她们这是吴小海来接他老婆下去了。
要想把他送走,只能给他送个老婆过去。
在乡下这种事情叫做结阴亲,神婆表示全部过程都可以包办,只是买个代嫁新娘需要十万块钱,丁家母女咬着牙掏了这笔钱。
仪式完成,按理说事情应该顺利解决,然而并没有。还在乡下的丁家母女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郑月彤掉进公园池塘差点淹死,幸好当时公园有人,被几个见义勇为的路人捞了上来。
于钊凯一听就放狠话要打死神婆,神婆连忙换了一套说辞,说是吴小海不要死新娘,要活的,还得在他生日当天,选个年龄适当,以同样溺死的方式送过去。
事后再把从代嫁新娘头上剪下的头发送到神婆那作法,才能抚平吴小海的愤怒。
“他们疯了吧。”芩露本想嘲讽丁家人脑子有病,居然会相信神婆的话去杀人,可真正的大师正坐在她旁边,那些斥驳封建迷信的话便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细细的哭泣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看见郑月彤正在抹眼泪。
看着郑月彤的模样,芩家人心里五味杂陈,归根到底所有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出于爱女之心,丁家人也不会那么偏执。
芩母于心不忍,走到郑月彤身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彤,阿姨知道你也不想的。”
郑月彤泣不成声,一句话没说就跪到了地上,芩母见状连忙去扶她。
“阿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郑月彤不肯起来,“是我骗了她们,要不是因为我装神弄鬼,她们也不会去乡下找神婆。”
听到郑月彤的话,不只是芩家人,就连一旁的警察都愣住了,哪能想到还有这一出。
施尤尤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丁家人身上没有半点阴气,事情肯定与鬼神无关。
郑月彤今年才二十三岁,她的母亲却一心想让她嫁给有钱人,每年寒假就是没完没了的相亲。
在几茬朋友的介绍下,丁雅婷给郑月彤安排了个很有钱的男人相亲,那个男人今年已经三十七了,不仅离异还有两个孩子。
男人一眼就看上了郑月彤这个年轻女孩,还答应结婚以后给丁家一百万彩礼钱和一幢大别墅。
此后,丁雅婷先是说家里因为给她父亲治病欠了钱,又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让郑月彤答应和那个男人试着交往,最后以会被债主打死要挟。
丁母知道后也带着儿子上门劝说她,一个哭诉说她不孝看老母亲被追债,一个威胁要她身败名裂,在他们三人的逼迫下,郑月彤不得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刚开始郑月彤也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和那个男人结婚,但是那个男人却不是什么好人,逼着郑月彤放弃读研回来同居,见她看不上他,不愿意跟他睡,就想用暴力让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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