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行的规矩我懂,无论事情能否解决,我们都出二十万的过场费。”
过场费这种东西其实算不上玄门规矩,大多是个人意愿,只是有些修者为了提高身价,才会设定出一个门槛。
施尤尤倒是没有这个规矩。
扫过她的面相,这位贺太太倒算是明理通达的类型,只可惜遇人不淑,不仅丈夫无能,女儿也被人家养坏了。
念她心地纯善,好言相告:“恕我直言,这趟浑水,你们家还是尽早撇清关系的好。”
贺母闻言一怔,她小姑子早年嫁入关系错综复杂的豪门徐家,平常与贺家鲜少走动,说到关系也不算亲近,这次要不是贺毓儿四处张罗着要找大师,她也不能掺和这件事。
见贺母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贺毓儿涨红着脸,看着施尤尤那张故作高深的脸心底就来气,她绝不承认眼前这个一脸穷酸相的家伙是什么大师:“妈你还真信她啊,你看她那样子像大师吗?”
回怼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由大师亲自上场,袁群扯了把嗓子,脸上的笑意全收:“大师好心白送你们一卦,怎么反倒变成我们的不是了,这位客人若是不信,转头就走便是,我们绝不挽留。”
“只是下次想见就没这么容易了。”
贺母听出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好不容易把人请出来一次,哪能就这么走了,当即冷下脸:“毓儿,我平时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你少拿当妈的身份压我,我可是记在姑姑名下的。”贺毓儿心口堵着口气,一句话就怼得贺母哑口无言。
“你们所求之事想让我出手也可以,只是你们还得再出一笔保命钱。”没兴趣围观母女争吵,施尤尤站起身,“捐出半数身家投于慈善事业,这样我便可保你们一命。”
“想好了再联系我徒弟。”
说完,施尤尤背着手离开。
袁群见状,急忙小跑跟了上去。
“装神弄鬼。”贺毓儿歪着头,“妈,依我看她肯定是骗子,出事的明明是姑姑,还说什么可以保我们家一命——”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吓唬谁呢!”
贺母现在心烦意乱,拉下脸怒斥:“你给我闭嘴!”
见母亲真的动怒,贺毓儿终于抑制不住地心慌起来,她也没想到施尤尤居然真的说走就走,连半点坐地起价的意思都没有。
按照套路她不是应该让她们加钱吗?
她在看到施尤尤的瞬间本能选择了逃避现实,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懊恼,后悔先前在黎家挑衅施尤尤的事情,只是说出去的话便收不回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姑姑出事后一直躲在别墅里不敢出门,旁人没见过姑姑是什么模样,她可是见过的,那模样想想都能做噩梦。
贺毓儿现在的倚仗就是她姑姑,要是姑姑没了,徐家必定不会再有她的位置,到时候就只能回去做小门小户贺家的女儿。
“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应当温良恭俭,有道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有些事总得还回来的。”
脑海中突然响起施尤尤曾说过的话,就仿佛在预言什么一般,贺毓儿抱着胳膊,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沉思片刻,贺母想起杨家的话,肃穆道:“你姑姑那边的事我们别管了,回头我买些礼物,你给我亲自上门道歉。”
“不行。”贺毓儿反应激动:“没有姑姑,我就什么都没了,你想让我以后像过街老鼠一样生活吗!”
“你们小时候把我送给姑姑当女儿换了好处,现在又想看我落魄,看我倒霉,有你们这样当爹妈的吗?”
贺母闭了闭眼,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就算当初不是她的本意,但事到如今也脱不了关系。
“我们给她钱,五百万不够就一千万,一千万不够就一个亿,徐家有的是钱,砸到她点头为止。”贺毓儿整个人的情绪都涨到顶峰,她按着贺母的肩膀,瞳孔涣散:“相信我,没有人会不爱钱。”
事到如今贺母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勉强同意女儿的办法。
这次的电话是贺母亲自打的,对方既不要一千万,也不要一个亿,只让她答应捐出一半财产,只要贺家同意,便答应上门看看。
只是现在的贺母并没有真正明白看看的意思。
施尤尤的话不断萦绕在心头,贺母始终想不明白这件事和他们贺家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要他们家捐财产。
贺毓儿倒是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施尤尤这么做是想报复她,再说贺家拢共也没有几个家产,捐出一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姑姑恢复如初,以后肯定会补偿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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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施尤尤身板瘦,那走起路来步子飞快,袁群一路小跑才勉强追上。
两人上了刘经理停在路边的车,袁群还没坐稳就开始唉声叹气:“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种事情就跟讨价还价一样,你得等她往回拉你。”
“那小长腿迈得我都追不上,你倒是给人点挽留你的机会啊。”
二十万过场费,看在他忙前忙后的,给他个万八千不过分吧,现在说走就走,连茶水钱都没捞着。得,今天算彻底白跑一趟,还不如留在风水街给人算命赚个块八十的。
云道长嫌他太吵,推了他一把:“又没人让你来,是你自己死乞白赖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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