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愣愣地点点头,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紧张地捏紧纸人,视线在桌面扫过,试图寻找可以扎手的工具。
见她没有产生半点质疑,施尤尤满意地勾起嘴角:“把手指伸出来。”
刘姐闻言下意识摊开手掌,施尤尤举起手在她食指尖点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本能缩了下手。
血珠凝聚在指尖,伤口小得宛如被针扎了一下,刘姐回过神后连忙将血珠按在纸人的脑袋上。
“可以了。”施尤尤同时掐了个灵诀,“摈弃杂念,全神贯注。”
刘姐满脑子都是儿子的模样,不过三分钟,手上的纸人便有了反应,先是轻轻颤了下头,随后整个身体都直了起来。
小纸人晃悠了两下脑袋,倏然定住,抬起小短手指了一个方向。
术法可以这么快成功,足可见刘姐爱子之心有多么真诚,施尤尤眉眼轻舒,缓声道:“好了。”
刘姐睁开眼就看见挺直腰板的小纸人指着一个方向的画面,错愕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惊喜。
施尤尤手指一勾,小纸人便爬出刘姐的手心,摇晃着身体往奶茶店外飘去。
刘姐站起来想追,但却被施尤尤阻止:“纸人身上没有装导航,跟着它不一定能找到路,等它到达目的,确认好地点我们再行动。”
小纸人全程飞在空中,没必要拐弯绕行,只是单纯追逐它的轨迹行动很可能走入死角,想要节省时间不走弯路,留在原地等待才是最好的选择。
刘姐虽然心里着急,但大师的话却不敢不听。
邬敏善在纸人动起来的刹那身体便僵直住,瞪大了双眼连眼皮都忘了眨,这会儿眼神涣散盯着桌面,一个人发起呆来。
他的三观受到强烈冲击,需要一点时间自我疏导。
等待的过程中,施尤尤要了份冰淇淋,吃完后又要了份蛋糕,中途还看起原舒沉推荐的电影,总之是一刻也没停过。
约摸过了四十几分钟左右,施尤尤感应到小纸人到达目的地,站起身的同时收起了手机,示意他们出发。
在施尤尤的指挥下,邬敏善开车到达郊区,除了上车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备,其余时间他一句话都没说过,指哪走哪,服务态度比全职司机还周到。
“刘姐,你身上有硬币吗?”刚下车,施尤尤忽然叫住了刘姐。
刘姐以为她要施法,急忙从身上摸出两个硬币,小心翼翼地递上前。
施尤尤从她手心拿走了一枚硬币,握在手心后就没了下文,她环顾了一圈周围环境,仔细辨认着小纸人的行踪。
没过多久,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纸人晃晃悠悠出现在他们面前,它落的刘姐肩上,抬起小短手指着一个方向。
眼前是一幢老式的楼房,自带着一个大院子,除了一颗石榴树,遍地都是枯草,看样子应该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施尤尤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走到大门前抬手敲了三下,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门才被打开,一个目光呆滞歪着头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笨蛋,看着不像好人就别让进屋。”屋内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小军非常听话,连忙把半边身子缩在门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的陌生人,似乎是在判断他们是不是好人,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珠子歪到同边,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妈、妈、妈——”他从门后出来,双手无处安放,不断重复念着同样的字眼,脸上也多了分喜悦的笑容。
听到声音,刘姐冲到小军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喜极而泣:“小军,你怎么跑这来了?差点吓死死妈妈了。”
“他说、说会、送我、我回家。”似想起什么,小军拉着刘姐就要往屋里走,“他,他饿了。”
几人跟着小军走进屋内,上了楼走进卧室,看见一个灰白头发的大爷躺在床上,他的面相有些刻板,给人并不好相处的感觉。
见是几个陌生人,大爷大声质问:“你们谁啊?”
“妈、妈、妈妈。”小军着急把刘姐介绍给大爷认识。
大爷听懂了他的意思,神色平缓下来:“是这个小笨蛋的家人啊,那你们把他带走吧,这几天可把我烦透了。”
大爷腿脚不好,已经坐了好几年轮椅,三天前他到银行取了五万块生活费,他难得外出一趟,就想着顺道去老城区的朋友家坐坐,谁知路上遇到了抢劫,不仅手机现金都被抢了,他也被推倒在地。
大爷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没过多久有个小伙子跑过来,帮忙把他抱上了轮椅,嘴里不停念叨着“医生”两个字,那孩子一看智力就有问题,大爷当时脑子也有些懵,压根没想起来该去报警,只想赶紧回家躺着,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在路口,确认兜里的几百块钱还在,就拜托小伙子送他回家。
小军也实在,想都没想就背着他上了出租车,他连轮椅都没忘却把自己的包给忘了。
回到家大爷才想起来应该报警,身上没有手机便只能亲自去警局,结果腰突然疼得直不起来,而且他一提报警两个字,小军就激动得猛锤脑袋,表现出很抗拒的模样。
报不了警又叫不了救护车,孤身一人和邻居还不对付的大爷只能选择自生自灭,小军虽然智力有缺陷,但烧水泡面这种事还是会的,这三天他们就是靠着家里的存粮凑合着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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