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保赶紧应下,小碎步出乾清宫。
等到没人了,惠帝才冷哼一声,“到现在还没个皇孙诞下,女人多了,自然就孙儿多。”
*
赵非林捧着托盘回东宫,见媳妇她不让自己看藏在哪里,他就站在正殿等着。
跟小松鼠藏松子似的,真可爱。
等到出来乘坐龙凤轿撵到东华门就换上4人抬的双人轿,外表虽然普通,跟个富绅似的,但内里布置的很是温暖。
张雅曼细细听着,知道现如今由这今科传胪主全责,这五皇子从旁协助检查,主要的百姓区刚进冬就安装完毕,但是百姓们实在是怕,这现在撑不住才敢用,不过烧着干柴的确是暖和,一传十十传百,去亲朋好友家坐上一会儿,回去就忍不住也烧上,着重烟筒不要被堵住就可。
“老五说开始不闭眼,争着眼到天亮,现在百姓们又觉得干柴烧的太快,一下就没,才有了大胆的终于到衙门领煤炭用,那一天胡同围的水泄不通呢。”
张雅曼笑停不下来,“是呀,黑鬼一晚上就把人弄死了,死的人还是笑着的,越传越厉害,可不是大梁才有的言论。”
赵非林叹口气,京师内外都是绝好的矿脉,可惜抱着个大金元宝不知道用,他用吧,也纯粹是国库没钱。
张雅曼眼珠一转就直接问:“你接手的时候,有多少银子?”
他凑近她的耳朵,说出800万两,她目瞪口呆,简直比刚才接过金册宝印都惊讶。
用手比了八数字,“总共?!”
看他点点头,才终于明白这么瘦这么忙的原因。四部尚书抄家她可是知道抄出一千五百万两银锭,那钱呢?
看出她的疑惑,他苦笑,“不管家不知道花钱如流水,哪里都得花,除了银锭另外抄的都是奢侈品,前朝字画玉石翡翠瓷器等卖了反倒是浪费,所以都弄入国库,等以后赏赐给功臣也是更好的用处。”
伴随着车轱辘声,这才知道原来他又从国库里挤出5百万两,凑成了2千万两被三皇子和八皇子偷偷运去北方三大边关。
她这才恍然道怪不得没见二位皇子呢。
“安排事的时候,三哥就说起画幅千里冰封图,第一个开口去了边关,老八则是求着贤妃娘娘非要跟着去,咱们内殿外殿那些万竹图之类的可都是三哥的杰作。”
她点点头,其实根本没把目光细细看上去,只是觉得确是好看一眼掠过,倒是小书房里的那副万竹图一眼看出是自家的竹园林,多看了几眼。
就算没管理过国家大事,也知道这国库里总共3百万两银是穷的比乞丐都穷,乞丐一文钱吃饱全家不饿,可是雪灾赈各郡杯水车薪,一州之地都不够。
“咔”她灵光一闪:“等等,所以你铁了心让百姓们烧炉子取暖,这让的话就可以省钱,还能保障赈灾的地方少些。”
赵非林摸摸她的发绳,“对,媳妇你真聪明,防患于未然,可比事情发生了再补救容易的多。”
她看着他自信的语气和皆掌控的神情,心下痒痒,直接让他低头亲上他的唇又亲亲他的下巴。
望着他的笑,又亲上他的双眼。
赵非林胆子大了些,她亲完自己后,也亲上她的大眼睛,两人都红了脸,轿子里都是滚烫的空气。
抿抿嘴角,接着将她拥入怀,“之前的兵部尚书张新根,知道吧。”
她当然知道,张黑绵嘛,张黑肉······百姓给取的花样多着来,连原来亲戚姓张的都不屑说起,连忙撇清,可谓是臭名顶天。
她这个不关心边关的都狠狠骂道黑心肝的不得好死的烂人,他们姓张的怎么就出了个这么遗臭万年的坏种,简直凌迟都轻了。
张雅曼心下喃喃:边关的士兵们吃臭肉,穿烂棉花做的军服,克扣军饷,想想就不知道这近20年怎么过来的!
眼眶微湿,抬头就见怂包泪流满面,只是他或许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并没有察觉到。
想想他里衣打着补丁的衣橱,吃着平常百姓的饭菜,吕芳都说自己嫁进来太子跟着一起吃饭,才像是个太子爷该吃的。
抑制自己再想下去,心里就又心疼他又恨那些蛀虫。
怪不得,渣男上位就加税,原来如此,可惜蛀虫活的好好的还更上一层楼,反倒都进了他们的嘴。逼的百姓们各处造反,那时候她觉得报应,开心死了。
张雅曼手轻抚上他的脸,“你放心,今后我们一起补偿他们,好好补偿。”
被一把紧紧抱在怀里,嘞的有点痛,可是她却觉得若时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内心觉得他的决定真是英明,想到这新任的兵部尚书是昔日青州原首郡的郡尉,掌管着一郡之兵马,不过武人地位低下,县令都不把其放在眼中,赈灾时功绩卓著,被破格提拔进京,掌管兵部。
有这位在沙场上下来的武人,想必定是感同身受,不会再做出克扣昧了良心的事情。
到地方,他先下了轿子让自己不要进去,掀开轿帘才发现这里即使打扫了也是泥泞些,雪化的墙角滴答水流到中间,有的石板还碎裂了。
想想府邸的光滑青石板,再想想宫里的玉阶,心下有些嫌弃,看着他握着打着补丁衣服老夫妇们的手,笑着不知道说什么,跟五皇子就一起进去,旁边的四品官补飞雁正蓝色的今科传胪,很是普通的长相,并且一看那双手就定是寒门出身,眼睛里是全是恭谨与崇拜,跟其他官差一样看着太子不离左右,嘛,气质还算可以,身高虽比太子矮些也还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