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言会道,哄小姐开心,凌月她早已忘了她是什么身份。”
清月本一肚子的怨气,可是她嘴拙,最终只是一句话概括。
几位皇子立刻皱眉,老五更是夸张:“真是那句什么来着,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可真是你那个爹的种。”
他唱戏可是会骂人,尤其是那种不带脏字的,把凌月一直压在脑后不愿回想的事统统翻了出来。
尤其是在四皇子面前,她更觉得难堪极了,痛苦的望去,是不在意的一撇,她面如死灰。
明明刚才还带着微笑的赞赏看着自己为他倒茶,自己昨晚就兴奋期待的睡不着,打扮了半夜,练习了茶艺半夜。
她疯狂的摇头,嘴上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卖娘亲的赌徒的女儿,不是,不是!”
众人只见她失了神智狂喊往后退,一转身“扑通”响亮的落水声。
“啊······”守在外面的奴才们惊叫出声,没反应的呆呆望着旋涡。
花厅前面一路是各类的花朵,半圆栏杆往后确是美丽的人工湖。
景色很好,现在却脚步繁多慌乱。
赵非林看着大小姐在其母怀里抖动的肩膀,心下后悔。
可是这么有野心的小人怎么会跳湖呢,望着没过头顶,旋涡都不见了的状况,那边下人还在慢慢从岸边牵着绳子走过来救人。
丞相夫人从那里一个劲的让快点,嬷嬷从那里劝道:“夫人,别急。这些奴才就是稍微会水,又不是江河生长的,再说这湖也不知道多深。”
老五望着六弟紧紧盯着已经没有旋涡处的湖面,安慰道:“一个丫鬟擅用御赐之物,板子打死的下场,这她肯定是知道,所以用了个更解脱的方式。”
赵非林愣愣问:“真的吗?不是,这种小人不是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就跳下去了呢?既然这么大的勇气,那当初怎么被卖都不反抗。”
老三一声轻笑,见六弟转过头,眼睛看着他缓慢的说道:“不过是欺软怕硬四字。”
原来这样,赵非林眨眨眼。他本就心里没啥负担,这样的人死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张大小姐。
什么狗屁道理,对自己好的可以无限度伤害,因为知道对自己心软,会原谅自己。
众人只见老六直接走过去,在离张小姐几步远背过身道:“别难过,为这种小人哭伤了身子不值得。你哭,我心疼的也想哭。”
在母亲怀里假哭却忍笑的张雅曼,一时间停止了装样子。
我哭,他心疼?
张雅曼吸了吸鼻子,等察觉到才发现跟刚才的假哭不同,她用指腹处摸了摸眼角却尝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是她明白自己冰凉的心,闪过一丝突兀的陌生感情。
第20章 计划2 的第九天
因为这一出意外, 张夫人把他们转移到了竹亭里,并差下人除了干果等吃食、还上了文房四宝,让他们作画赏景放松放松。
老五笑着跟夫人道:“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 夫人放心,这她畏罪自|杀, 真是便宜她了。”
张夫人本就没有把凌月放在心上, 若不是女儿喜欢并且一直护着, 早就找个由头打发出去,这次竟然擅用御赐之物,属实因一个下人在众位皇子面前丢了面子。
这一听五皇子的场面话, 直接顺着圆了过去,心下高兴之余也觉得与坊间传闻中爱戏子的流言是一点不搭。
望着被搀扶着回去整理一番的张小姐,赵非林是满心的担忧,不禁喃喃道:“从刚才就一直没抬头。”
老五哭笑不得,明明刚才那么厉害,现在又成了痴情石。
老三望着正在四处打量环境的老四,心里对其内心的黑暗程度更深一层,若是没料错,方才那丫鬟情愫给予他身, 老四知道之余,肯定起了利用的心思, 只是被老六给破坏了。不过,老四用起皮相也着实一等一啊。
赵非玉:“行了, 别看了。让三哥教你作画, 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呢。”赵非林被直接拉着往书桌前站定,见三哥不用沉思就一气呵成一幅万竹图。
他环绕一周才发现这里被种满了或粗壮或细长的竹子,稀稀疏疏的碎阳光藏入亭中, 微风吹过,竹竿碰撞之间竹叶就会产生好听的哗哗声,是个休闲心情放松的好地方。
可是此刻再好的美景都进入不了他的心里,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帮女配的心情何时早已变了质。
张雅曼回到房间后装着点点头混过母亲后,重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面容,想起六皇子盯着庶妹脖颈的眼神,再检查自己的脖颈处被衣领的特殊盘扣遮挡的严严实实,不经意一皱眉。
矜持自尊,牢记身份,她一个礼仪出众的嫡出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下流之事。暗下挑逗,真不愧是到现在都没有露出一丝马脚的庶妹。
她现在手里暗中扶持了不少今后会步入朝堂的杰出人士,有被当乞丐的,有连客栈都住不起被扔出来行礼的,被同窗好友陷害错过科举的········这些吃苦中苦但是也坚定心智之俊杰,上一世一直到几年后才大放异彩,不过还是短短一朝花期就被倾轧构陷贬为庶民,跌落凡尘。
为避开父母,只是以善良为由头,笼络住在偏远小院子里,名义上是资助老师,其实是谋士。
她为了这些人浪费了多少精力,不知怎么的想引荐其中一个给他,一定是脑子昏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