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了名贵首饰的她正想好好表现,于是直接抢过清月手上的抹布:“这么擦拭,不是你那样的跟刮似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张雅曼轻轻叹了口气:“凌月,看来还是你中用啊。”
凌月当即点点头:“就是,小姐,不管我怎么擦也不可能擦掉漆。”
这种不过脑子就可以说出口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天生的。
心里得意,手上轻柔。
张雅曼点点头,顺势说道:“看来这学不会的怎么也学不会,凌月。既然清月这么不中用,以后就不用她做这些细致的活,就让她做粗活吧,比如纯使力气的扇扇子或捣弄胭脂水粉。”
“我想画画,清月,去给我研墨,大力点,研的一定要顺滑。”清月立刻点头,小姐她们就转去书房。
依稀还传来句:“等画完了画,凌月一定把事情做的极好。”
凌月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手上拿着黑色粗糙的抹布,手指盖上显眼的豆蔻还是在小姐没用之前就克扣的,反正小姐每次都用不完,也省的浪费。
她咽了口唾沫,委屈的流出眼泪,不该说出刚才那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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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府的韩尚书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骂下人,“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如养条狗。”
多年养尊处优贵为礼部尚书,还是士族出身,又押对了惠帝这个宝,20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早已忘了生气是什么滋味。
现在倒好,一天尝了个遍。
看着夫人搀扶着老母亲来,摆手呵斥退下:“滚滚滚,罚你们三个月月俸。”
上前搀扶关心:“母亲,喝了安神汤好些了吗?”
老夫人手放在心口上就哭泣:“真是造孽啊,我的宝宝孙儿啊,那么小,还没长大呢。”
鼻青脸肿反倒还被罚了月俸的下人嗤之以鼻,对,小,才20岁。本就受了一肚子气的他们,想到稍有不顺就虐待他们的少爷被揍了,面上悲苦,心里恨不得跳起来。
对今天打他们的那些人反倒没有多少气愤,要不是卖身契在主子们手里,流民又是死的下场,早就想跑了。
宁愿落草为寇,做乞丐也比在这个府里强。
韩夫人也是恨极了哭道:“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咱们宝宝报仇啊。”
一张宽脸书生气浓郁的韩尚书此刻神情扭曲,眼神怨毒,“放心,夫人,母亲,咱们都没舍得动宝宝一根手指头,如今竟然被打的躺在那里不能动弹,我决不会放过凶手!”
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跟儿子说明天就进宫面见皇后。
韩夫人连忙道:“母亲,我陪你一起。”
老夫人点点头:“好。就算是皇上都管不着夫妻二人之事,公主又怎么样,能大得过天理人伦!”
“等把那贱妇接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韩夫人骤然一笑:“母亲,柴房堆满了柴,只要一个火星。”
老夫人和儿子对视一眼大笑,递给韩夫人一个赞赏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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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夜晚
赵非林问老八:“你说咱们真不去跟淑妃娘娘说吗?”
老八翻了个身,扯扯身上的薄被,想与六哥抵足而眠的,可是六哥一看床这么大,兴奋的翻了个滚,一人一床被子的盖着,中间还能再填个人。
“这慢慢养养胃,就能吃下点补身子的肉类。艹。”
赵非林觉得会的骂人词语都不能表达出现在的心情。
八皇子也烦躁,被子觉得太滑,又觉得热,一脚踢开。
“你盖上,半夜凉再感冒了。”
赵非林完全拿他当亲兄弟,小心的起身给盖上。
“嘿嘿,谢谢哥,连我母妃都没给我盖过。”昏黄的灯笼光,让赵非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语气里甚是落寞。
赵非林故意促狭道:“你睡着了也看不到啊。”说完忍不住轻笑。
赵非炎一愣,想想还真是,明明觉得不可能,可还是忍不住想母妃是不是真这样做过。
赵非林享受着安静的氛围,他可不是认床,而是乍一在好的环境有点觉得像是梦。
“我呀真想淑妃娘娘能教我武功,那时候二姐姐还给我点心,这些我从来没有让母妃知道过。”
俩人说着说着各自的秘密糗事,等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贤妃在外殿从头到尾听到一清二楚,酸楚的咬着唇。
傻儿子,母妃生你过后身材已经变形了,后宫那么多盯着你母妃位子的年轻女人,我又怎么能不急。
只能把你交给嬷嬷,自己恢复身材容貌,否则早就被你的父皇抛到脑后了。
嬷嬷过去吹灭灯笼,悄悄的走出偏殿。
回到主殿就劝慰:“娘娘,这六皇子是真把殿下当亲弟弟待呢,那细心就比之女子都强的多。”
贤妃点点头,拿手帕擦擦脸上的泪,此刻在嬷嬷面前,总是挂着的笑容才可以收起来。
皇上喜欢自己又娇又媚的模样,那自己就对着镜子练出来最完美的角度。
看着娘娘疲惫的脸,眼神确是开心的,嬷嬷看着也开心。
贤妃喝了口茶水道:“当时小八是最先发现的,可是被奴才拦下,六皇子才成了主犯,但是在皇上面前全把责任担着了,这孩子很有魄力。”
嬷嬷:“是呀,老奴也是佩服呢。不过比殿下大一岁,可是心智却强出多倍,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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