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没坐多久就回去了,傅时竞送他出门,回来时魏栗正在厨房洗碗,他走上前去
帮她,接过她洗好的碗碟擦干后放进橱柜。
“陆商回去了?”
“嗯。”
魏栗笑着说:“看来我得多练练厨艺了。”
“下次他再来,要他自己进厨房做。”
这话听得有些酸,魏栗只笑了笑,洗碗后两人一道走出厨房,傅时竞想起一件事,
和她说道:“下周我要出差去马来西亚,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你就住公寓那边,我
让阿姨过去照顾你。”
魏栗剥了一粒荔枝递给他,“要去这么久?”
“嗯,这个项目谈了很久,需要我过去考察,我会尽早回来。”
魏栗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忙你的,我在家等你。”
傅时竞伸手抱住她,因为她这一句等待而感到妥帖。
周一的上午,魏栗特意请了假去送他,和他出发的还有公司的高层,要是往常,魏
栗肯定不会来,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执意来了。
高层们都识趣地先行一步去check in,留足时间给老板,四周人来人往,魏栗
主动伸手抱住他,“我等你回来。”
他抚了抚她的长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
司机开车送她回公司,李冉见她回来,从桌里掏出包软糖给她,“来,吃完甜一甜。”
魏栗一笑,两人中午吃饭时和她说道:“我决定等手上的工作完了以后就辞职。”
李冉手一顿,开始还有些惊讶,后来也明白了,“辞职了也好,换份工作等于换份
心情。”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栗子,我发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李冉看着她感慨道,“你比以前勇敢了。”
不再怕付出,也不再怕得到,变得坚定而坦然了。
“不好吗?”
“当然好了。”
她总算成长,学会爱人,也学会被爱。
周五的傍晚,魏栗开车去超市买菜回家,回家的半路上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妈。”
“回来一趟吧,我在家等你。”
倏然一下,魏栗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般,问她,“怎么了?”
苏静梅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平静,“回来再说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魏栗呆怔了两秒,调转方向盘回家,车程近四十分钟,魏栗开门
时竟发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妈。”
家里灯光大亮,她很容易的看见了摆在地上和沙发上的各种礼盒、补品。
她绕过这些走到沙发边,苏静梅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那些东西,“都是你男朋友
的妈妈送过来的。”
男朋友的妈妈?
魏栗心中升起疑惑,她甚至从未见过傅时竞的母亲。
“下午的时候,有人过来敲门,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人,搬了这些东西进来,说是你
男朋友傅时竞的妈妈。”
“怪不得你不肯男朋友来见我。”
魏栗下意识地喊了她一声,“妈。”
“我知道,你是怕我找你男朋友,找他要东要西,是不是?”
苏静梅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无奈和苍凉,“咱们母女俩怎么就处成这样呢?”
她问魏栗,也是问自己,她们曾经一体,后来又从最困难的境地走到了现在,为什
么后来,变得这么疏远了呢?
“他妈妈说话很客气,但是我听得出来,她看不上咱们家。”她看向女儿,叹了一口
气,“看不上就算了吧。”
魏栗猛地抬头看向母亲,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爱他,和他妈妈有什么关系
呢,她看不上我,我就得放弃吗?”
“你喜欢他,你爱他,然后呢?你们结婚,一辈子不见他的家人吗?你可以,他可
以吗?”
魏栗想开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在爱情和亲情中取舍本
来就是愚蠢又不现实的事情,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敢妄下结论。
“我催你回家,催你嫁人,你听了不高兴,住在外面我不怪你,可是魏栗,妈妈从
没想过要害你。”
“我想你有安定的日子,嫁一个还不错的人,这有错吗?”
没有错,她也从来没有质疑过母亲对她的心,十五年前,魏栗的父亲因为空难去
世,苏静梅可以选择把她丢给丈夫那边的亲戚,可以选择趁着年轻再嫁,可她没
有,她带着女儿背井离乡,独自将她抚养成人,媳妇熬成婆,她受过的苦只会比女
儿更多。
“我、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去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我想嫁给他,不可以吗?
苏静梅倚靠在沙发上看着女儿,又像是看着从前的自己,“嫁给喜欢的人,就能一
辈子幸福吗?少时夫妻,中途离散,善始恶终,我和你爸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苏静梅和魏栗的父亲自由相爱,赤手空拳博下家业,魏栗在八岁以前家境优渥,父
母恩爱,那时的苏静梅温柔恬静,是她心中最好的母亲,直到那一年,魏栗的父亲
乘坐的飞往澳洲的飞机发生空难,所有的和平景象被打破,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
去澳洲,直到财产清算时才明白,家里的公司早就成了空壳子,他的财产转移到了
澳洲,而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他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兰因絮果,轻飘飘的四个字,原来印证在命里时,痛得连呼吸都能带着血意——
我开始虐了,我预警了啊
请大家轻拍,也别骂我啊ヾ(?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