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澜敛呼吸一窒,稳居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油条,在这一瞬间,心跳声差点蹦出胸腔……
她……她怎么突然靠近,苦肉计奏效了?
男人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攥紧了手掌,完全没有了平时敛王霸气的模样。
或者说,在沈凝惜面前,他就没出息过。
他要出息,上辈子就把人抢到手了,也不至于追到这辈子才下手,还怂成这幅模样。
“扑通扑通——”
正在男人猴挠心,想要去抓住什么之际,那只手与他擦肩而过,沈凝惜拿起被遗落在一旁的书,对他道:“你带来的书还在,既然你睡不着,我就给你讲故事吧。”
宿澜敛:“……”
啪叽——
有什么东西被无情的丢在地上,摔了个十八瓣……
他低下头,收回想要抓住人家的手默默抓住枕头,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沈凝惜奇怪的看他一眼,见男人正握着枕头,想来伤口很疼吧,当一个人疼痛的时候,转移注意力确实是一个好方法。
她收回思绪,坐回床头,拿起了小册子随手翻一页给他读。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雪,敛王府主卧窗户已经被修好,除了宿澜敛身上的伤,丝毫没有刺客留下的痕迹。
沈凝惜坐在床边,侧对着他,宿澜敛抬头,就能看见那无暇的面容,女子皮肤白皙,气若幽兰,身上有淡淡的药香,不重,很迷人。
她声音轻而缓慢,娓娓道:“宋安婉名门千金,自由与青梅竹马的肖哥哥相伴,十六岁订婚,十七岁大婚当日……”
沈凝惜一顿,察觉到身后疑问的视线,抿了抿嘴角继续读:“大婚当日……被陌生人抢亲,消失在众人视野中,洞房花烛新郎令换他人……宋安婉惊慌失措中,男人撕开了她……”
剩下的不必多说,都知道是拉灯环节,脖子以下?不不不!应该是嘴以下都是黄色料理。
“……”
“敛王……”沈凝惜微微侧眸,对上那炯炯有神的视线,场面一度尴尬。
她实在没想到,宿澜敛竟然找这种书给她看……
宿澜敛:“……”
他不是,他没有,该怎么狡辩,沐七这狗东西整天都看些什么!
“嘶~”他微微侧身,皱了一下英挺的剑眉,神色略微痛苦。
果然,沈凝惜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把书放在一旁,去观察他的伤口,让宿澜敛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给某些人记上了一笔,打算以后好好算账。
其实沐七很冤枉,王爷突然找他说要他心爱的小话本,他就以为王爷好抢亲这一口呗!
再加上今时不同往日,王爷有王妃了,总得带点颜色学习学习,不然以王爷单身狗的技术,该懂的得懂,没吃过猪肉,也要看看猪跑,万一不小心弄伤了身娇体弱的王妃,心疼的还不是他们王爷?
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
所以,强行给宿澜敛加戏的某人,要凉了。
与此同时,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某个奢华至极的书房内,男人抬头问身边的下人:“没回来?”
“这……可能是耽搁了。”
“呵~一群废物,观察那么久,好不容易抓住敛王府的漏洞……罢了,有多是时间。”
男人眯了眯眼睛,面带威严,心中只有打算,沈家手握兵权,常年镇守绥北城,乃边关重地。
兵权,是先帝下的旨意,想要收回去是不可能的,但绝对不能为敛王所用。
呵呵,以为想方设法娶了沈凝惜就可以拉拢沈将军?
只要他想,分分钟让他们成为仇敌!
“传朕旨意,今年年关,在宫中举办,三品大臣之上皆可带家眷前来,为三王爷选妃。”
富源微微诧异,想要说上次三王爷大婚之事,话刚到嘴边,被及时制止。
“是……”
皇上的事他少管,不然十条狗命也不够砍的。
……
第二天,出了两件大事,一是三王爷竟然又要选妃了!
三王爷宿子华大婚当时可是羡煞无数名门闺秀,恨不得以身替代那病秧子嫁给他,但大闹婚礼事件,也骇人听闻,唏嘘一片。
然而这才过去多久?
半个月都不到吧?
三王爷竟然又要选妃,这不就意味着他们有机会了?
还有这等好事?
她们暗自绞着手帕,赶紧让府上的人准备准备,年关那天,绝壁要艳压群芳,一举拿下三王爷,没准以后就能当太子妃了。
一时之间,京城沸腾了。
还有个消息也挺轰动,那就是昨天夜里,祸乱朝纲的大奸臣,敛王竟然被刺客刺伤了,连早朝都没上。
这对于朝廷中的某些人来说,可谓喜事一件,往日里敛王往那一坐,试问他们谁敢哔哔?
如今他们心情,就像是上课老师没来收作业似的。
更有人猜测,以往敛王那么硬气,就算剩下一口气也要上朝堂来恶心他们,以表示“老子没死你们永远是弟弟”
今儿这么了?
不会死了吧?
这感情好啊!
有的官员下朝过后,直接仨俩一伙喝酒去了,要不是不想表达太明显,他们甚至想放炮竹庆祝。
而宿子华下朝后就去找皇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