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大人们议论起来,林子矜才想起来,明年的九月份,林子佼就要上中学了,而林子维,也通过了跳级考试连跳两级,现在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开学就升五年级了。
当年跳级的那个人是林子佼,林子维只按部就班地读完初中,就遇到了那件事,最终枉死,现在事情变了,是否意味着,其它的事情也是可以改变的?
林子矜被这多变的命运弄得糊涂,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关于学习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吴蓉红如前世般嫁到了罗布村,而张本善也对她露出了垂涎的面孔。
这件事沉甸甸地压在林子矜心上,将那个念头又压得冒了出来这次她能多在罗布村住一段日子,能不能想办法杀了张本善?
做为前医生,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的手段她有,需要的药物她想想办法也不是找不到。
可是想要仅仅杀死张本善而不惊动别人,更不连累张本善妻儿老小,林子矜怎么想都觉得做不到。
夜里偷偷潜入张本善家杀了他?
她是外来人,村里的狗对她不是很熟悉。晚上有点动静看门狗就会发现,一只狗叫起来就会引发连锁反应,整个村里的狗都会叫起来。
下药?
如何才能精准投毒,让药物只接触张本善而不接触张家其它人?
林子矜也没任何把握。
总之,这件事想得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太难太难。
林子矜只得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如果有机会就试一下,没有机会也就算了。
她安安心心地住下,每天和林子维林子佼两人看看书,有时也跟着林子维去西海子边上,一群半大孩子滑冰车,她就站在旁边看。
有时经不住林子维的怂恿,林子矜也会老妇聊发少年狂,笨拙地坐在冰车上,学着那些孩子们的样子,在冰上歪歪扭扭地滑一段路。
心里虽然藏着事,日子依旧过得轻松快乐,以致于林子矜竟然没看出来,林子佼那听话懂事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旧历节气“大寒”之后,天气骤冷,地面被冻得的,就算是上冻了。
村里组织杀猪,大人孩子都去了现场,帮忙的帮忙,看热闹的看热闹。
林子维一早就跑了出去,他和队上杀猪的老牛头家孙子说好了,杀完了猪,小牛要跟老牛头给他要一个猪尿脬。
七十年代的农村孩子没什么玩具,冬天玩冰车,夏天就是玩水和泥巴,每年杀猪的时候,猪尿脬就是孩子们的抢手玩具这玩意洗干净可以当气球吹,也可以填上碎布头当皮球踢。
林子佼一大早也跑了出去,杀猪分肉的日子是村里的重大节日,大人孩子都喜欢,她也去凑个热闹。
林子佼近半年来表现得极为乖巧,林家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不再和家里拧巴了。
家里只剩下林子矜一个人,她不想去看杀猪的场面,便靠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翻看着从家里带来的一本书。
农村的院门白天是不关的,林子矜看书入神,听见屋门响抬头时,就见门外探进一颗头,脸蛋儿冻得红扑扑的,正是帝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