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婷一脸愁容:“咱们还得赶在王妃生产之前回去呢,这可怎么是好?”
秦念西有些无奈道:“为今之计,也只能把邹五娘和邹九娘先调教出来,争取得了她的信任,再想法子让她放松些提防,看能不能找到点空子。实在不行,也只能找那位世子爷想想办法,他既是见过她发作,咱们就能想了法子,让她再发作一回。”
北地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猝不及防。
旌南王府中,旌南王世子忧心忡忡,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想着已经启程去旌北的阿爹,也不知自己这一招险棋,下得是否正确。
或许真像阿爹说的那样,这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摆脱眼前的困局,可将来呢?子孙后代呢?会不会因为今日自己一己之私的决定,埋下祸根?
旌南王世子站在雪地里发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些。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裴将军一身热气躬身道:“世子爷,才刚大云北地前雍关送了消息回来,说是岐雍关一队将士在从安远回岐雍城的路上,遭截杀。”
旌南王世子蹙了蹙眉道:“你这说得没头没脑的,说仔细些。”
裴将军有几分尴尬道:“爷,不是末将没说清楚,是这事儿上透着诡异。截杀的人动用了兽阵和死士。”
旌南王世子猛地抬头问道:“兽阵?素苫干的?截杀的是谁?岐雍关邹静之出了岐雍城?”
裴将军摇头道:“出是出了,但是截杀的不是她,她是来接应的,她来的时候,岐雍关那一队人马,已经把那两个兽阵,尽数破了。”
旌南王世子更加惊讶道:“两个兽阵?是谁?值当素苫下这么大手笔?”
裴将军摇头道:“尚不清楚,只知应是今年春上,安北大营召岐雍关、前雍关各十余名青年精锐,到安远大营训练,大都是些副将和校尉,邹家去了两个儿郎,刘家去了一个儿郎,没有听说有些什么特殊的人物。”
旌南王世子继续问道:“截杀在哪处进行的?为何能确定是只针对岐雍关将士?”
裴将军躬身道:“爷,咱们进屋看一眼地图,一看就能明白。”
两个人转回屋内,旌南王世子看着裴将军指的那处地方,果然不言自明,便又随口问道:“这一处这么开阔,这峡谷这么长,难怪这兽阵成不了,这往前往后,十来个人,好逃得很。”
裴将军一脸尴尬道:“爷,是末将没说清楚,极多,这一处是狼阵,这一处是蛇阵,据说还有一条大虫。对了,狼阵这边,说是狼尸身上还叠着上百号死士。说是用火油浇了,烧了三天三夜,才算烧没了,如今已经开始修路了……”
旌南王世子愕然道:“前雍和岐雍两处,各出了多少兵力去援手?关里关外有别的事儿吗?”
裴将军摇头指着那地图道:“爷,末将想不通就在此处,前雍城的人说是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止了战,人已经都挪到这处峡谷之外去了,岐雍关的将士在这处扎了帐篷,还带了火油石灰,像是专等着前雍关的人去看了战场就开始清扫。”
第257章
旌南王世子看着那张图,出了许久的神,才伸出一只手,在那图上一边画圈一边问了裴将军道:“照你这意思,这漫山满谷的蛇和狼群,还有那许多死士,是被这岐雍关的十几个小将和安北军暗卫给尽数歼灭了?有多少暗卫?”
“爷,具体多少人不得而知,但是肯定不会超过百人,否则路上不可能一丝儿波动都没有。”裴将军低头答道。
“这一队人马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吗?”旌南王世子继续问道。
“也不太清楚,岐雍城那边封锁得极严实,除了军营里有些动静,其余的,一概如常,邹家军里,自打上回换防把人换走之后,咱们一丝缝儿都没寻着。但是前雍城那处说是大概在这事儿发生前几日,前雍关那批精锐回去的时候,跟了几辆大车回去,具体拖的是什么,还没弄明白。”裴将军解释道。
旌南王世子眯了眯眼道:“那咱们反过来想想,这样庞大的兽阵,若是咱们遇见了,首先会想到用什么?”
裴将军一脸苦笑道:“爷,这狼群还好点,那大虫也没什么,就是那些毒蛇,千军万马都不顶用啊。”
“是,千军万马都没有一把毒来得有用。”旌南王世子沉声道。
裴将军听着自家世子爷大喘气似的自问自答,愣了半晌才疑惑道:“爷,毒这东西,可都是阴谋诡计,咱们跟安北军相持了这么些年,可没听说那安北军有这样的阴损的法子。”
旌南王世子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多,这事儿若是让咱们碰上了,你还会觉得用毒是阴损吗?换言之,召兽阵这样的战法,不阴损吗?不止阴损,简直有违天和才是。那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又有什么错?关键是,这把毒是谁下的,这个必死之局,是谁破的。”
旌南王世子对裴将军转不圆的逻辑,显然有些不太满意,但是见他一言不发躬身听训倒也不再多言,只继续道:“你说,若是那几大车里,都是药材,这一批人马里,有医家在,就连那几十暗卫,其实护送的是那些大夫,那些蛇和狼,都是大夫的手笔,这事儿,是不是就能说通了?”
裴将军一脸愕然道:“爷,这事儿,这样说,说是能说通,可那么多蛇和狼,那得多少毒,才能行得通,就算是有大夫出门,谁会带那么多毒啊?再者说,安北大军里那些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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