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沉思了许久才微微笑了出来:“王叔不觉得吗,其实这位旌南王世子挺有意思,是个不错的同盟,将来也许也是个不错的对手。”
安北王深深看了六皇子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六哥儿有了决断,那就这样吧,明日咱们上了折子给官家,请他最终定夺吧!”
底下几位听得六皇子和安北王一两句话之间,便定了方向,尤其是安北王的附和,心中对这位六皇子的将来,更是多了几分明晰。
安北王清了清嗓子道:“更深露重了,先去歇一觉吧,这一两年,只怕这北地不会太平,只怕,咱们要尽早部署起来才是。”
第二日上晌,三夫人进了敕造长公主府时,长公主刚用过早膳,正由着秦念西陪着,在园子里晒着太阳散着步。
荣尚宫干脆把三夫人请到园子里的暖阁,又请了王医女和胡玉婷过来。
三夫人郑重给长公主行过礼,才站起身,认真打量了长公主许久,面上还有些许激动之色:“许久未见,大嫂这气色,可真是,太好了……”
长公主只笑吟吟任三夫人打量,见她是真有些动情,才伸了手道:“弟妹过来这里坐,这儿晒太阳舒服。”
三夫人忙忙走过去,牵住长公主伸过来的手,继续感慨道:“大嫂,您这手如今也是热乎乎的,可见是真的好了。”
长公主点了点头笑道:“当是真的好了,如今我自家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医女们都说真的好了,她们说原也不是病,是中了毒,把毒驱尽了,自然就好了。”
中毒这样的事,明显是很忌讳的,三夫人也不便多问,但是长公主如今亲口说了出来,用意也是不言自明。
长公主又笑着对三夫人道:“这三位,便是给我看症的医女们。来,你们也认识一下,咱们北地的女诸葛,咱们王府的三夫人。”
秦念西三人上前行礼,三夫人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笑嗔道:“大嫂可真是,在医女们面前,也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我这样的内宅妇人,在她们这样身怀绝技的医女面前,算得了什么,没得让人家笑话。”
长公主伸手示意秦念西到自己跟前,笑着对三夫人道:“这是阿念,原是我幼时一位手帕交的后人,唤我一声姨母。弟妹别看她小,却是家学渊源,自小儿学医,如今可不得了,素日是专门替我用针的。”
说完这句,又示意荣尚宫,荣尚宫走到胡玉婷身后,揽着她的肩膀道:“这是婷姐儿,专司药上的事情,咱们王妃的药膳,也都是经她之手。家中师祖,乃君山药行名动天下的大药师胡大先生。”
说完又指了王医女道:“这位王医女专司按抚之法,王妃身子的一切灸疗按抚都经她之手,是君山女医馆最早教习安抚手法的医女,教案也是她编写的。”
长公主笑道:“正是多亏了她们三位医女的悉心医治,才得驱我数年病痛,老天总算还是待我不薄的。”
三夫人一脸好奇看向这三位医女,秦念西和胡玉婷那年纪,简直就是,比自家女儿,好像也就差不多大,可这两位那一脸的沉稳,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而且,既然是她们三位入长公主府,必然这一批南来的医女里,这几人医术是最好的。
更何况,她们是得了圣旨来的,如此说来,只怕这几位,在君山女医馆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三夫人笑盈盈冲荣尚宫嗔道:“嬷嬷可真是,今日这是让我又平白出了丑,嬷嬷不早提醒我一下这其中的渊源,弄得我连个见面礼都不曾带来。”
秦念西屈膝行了礼笑道:“夫人无须客气,夫人仗义援手,对我们君山女医馆已经是极大的恩德了,原是我们怕扰了夫人清净,才没敢贸然到府上谢恩,今日得见,夫人实在令人景仰。”
三夫人笑着拉了秦念西起来,在拉到自己跟前,笑着问道:“阿念今年多大了?是跟谁学的医?这么小小年纪,就支应这偌大的女医馆,可了不得。”
秦念西笑着答道:“回夫人话,阿念今年虚岁十二,打小儿是跟在太虚真人跟前学的医,胡大先生教导的药,也谈不上支应女医馆,我们药行医馆早都有了一定之规,不过女医馆特殊些,只是规矩上稍微变变就好了。”
三夫人听得一脸讶然,只转头冲长公主笑道:“这可是了不得,难怪得,我还说这女医馆好像也没多久的事儿,怎么突然一下就立了起来,这原来,啧啧,不瞒大嫂说,人家原说有什么这个那个的奇才,我都不信,今日还真叫我碰见了一回。”
“虽说名师指路是一回事,可这样名动天下的大师收的女弟子,那必然就不是普通人。”
长公主笑道:“弟妹是没见她们吃的那些苦,大冬天雪地里,都是天不亮就起床练功,咱们这些武将家的儿女,要上战场的人,都没有她们勤奋刻苦。”
荣尚宫见得秦念西此时看过来,立时会意,笑道:“要奴婢说,让这些姑娘们,跟着她们医女习学一二,倒是件好事,三夫人觉着呢?”
三夫人忙摆手道:“嬷嬷真是,那哪儿成啊,这些小丫头们成日只知道疯玩,没得耽误了医女们的工夫。”
长公主笑着问道:“是谁要跟医女们习学啊?学医吗?那怕是有点艰难吧。”
荣尚宫笑着解释了几句,长公主才恍然道:“这是好事啊,要不他们医女编了这册子就在医馆里派送,是为了什么?要我说,能有人愿意习学,那可不就是好事嘛,对吧,念丫头,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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