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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药
    “这个老夫目前也不知晓。”
    齐恒天没有她那么紧张,摸着胡子悠哉悠哉的喝酒。
    “你也不知道?”卫宁兰哭丧着脸转过头对林楚浅以及林品契说道:“可我也不知道啊!”
    “卫姑娘,不要着急。”林品契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令尊生病以后的来龙去脉,你再仔细回想一番,兴许就能找出来了。”
    卫宁兰瘫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地面开始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她喃喃道:“可是我阿爹染了风寒以后,就没有怎么出过门,平时也从不与人结怨,又怎么会无缘无故中毒呢?”
    林楚浅也没听她继续碎碎念,从林品契的怀里跑下来以后,凑到床边一看。
    卫宁兰她爹真是老的可以。
    身子瘦小,皮肤上除了红疹还有不少老人斑,此时他正浑浑噩噩的喘着气,从他微张的嘴巴可以隐约看到他的门牙旁边少了颗牙齿。
    “阿爹,你以后也会老成这样子吗?”恶趣味的她转过头故作天真浪漫的问道。
    林品契凑过来一看,笑着摇头。“想来是不会的。”
    他身材高大健壮,如今四十岁了看起来跟三十岁的男子并无差别,如此体魄想来就算以后老了也是精神奕奕老当益壮的。
    两父女说笑了两句之后,便又侧头去看卫宁兰。
    只见她正竖起手指开始数着左邻右舍中可能存在下毒嫌疑的人。
    “村口的牛叔、村尾的六婶,还是隔壁的老王?”卫宁兰绞尽脑汁都没有想明白到底会是谁给她爹下毒。
    林楚浅挺同情她的智商的,细数的这几个人一听就不像能神不知鬼不觉下毒的对象。而且卫宁兰她爹年事已高,估计也没活不了几年就能寿终正寝了,谁会费那个心思给他下毒。
    “卫姐姐,要不你仔细想一下你阿爹这段时日吃过什么东西?”林楚浅提醒道。
    “阿爹病了之后,胃口就不好,也吃不了什么东西。”卫宁兰苦思冥想依旧想不明白。“我也就每天喂他吃点粥,其他的什么都没喂啊,就是药,也没喝几天就因为没银子抓药给停了。”
    林楚浅这次也爱莫能助,谁知道她爹怎么中的毒,也许是之前抓鱼时被刮伤啥的也不一定。
    这就有点难办了。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林品契眉头微皱,沉声问道:“令尊之前吃的是什么药?”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卫宁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之前的大夫开什么药我便去药铺给抓什么药,具体里面是什么我真不知道。”
    从没有想过之前的药有问题,卫宁兰此时被他这么一问,忍不住也有点疑惑了,连忙转身再屋里翻箱倒柜,最后在一个柜子里翻到了之前的那个赤脚大夫开的偏方。
    “这就是之前我抓药用的方子。”
    林品契接过药方扫了一眼,他也没看出那里不对劲,只好转身拿给齐恒天。
    齐恒天接过一看,嘴里的酒差点给洒了出来。“这方子哪来的?”
    “这....这是之前在村里请的大夫给开出来的偏方,说是只要服下几贴我阿爹就能好。”卫宁兰老实回答,有些尴尬。
    因为从齐恒天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这方子貌似有问题。
    齐恒子放下葫芦,捏着小胡子看着药方直笑。“当归、肉桂、干姜、仙茅,这几样可都凶猛热补的药材,寻常人吃一两样也不打紧,可你爹年纪老迈,又偶感风寒,原本就体虚血热,这几样药材下去喝上一段时日,别说是医治了,能活命就不错了。”
    卫宁兰惊得双目圆瞪,往往没想到问题出在这药方上,难以置信的问道:“齐大夫,你是说我阿爹是因为吃了这些药才成这个样子的?不是说中毒吗?”
    “这几样加起来,怕是一般的毒都比不上。”齐恒天老不正经的赞叹道:“这药方也是妙啊,上面一种治风寒的药都没有,一种比一种生猛,一股脑的喝下去,在你爹体内的寒气不仅散不出去,还直接郁结在体内,热血翻涌,火寒交错,起一身红疹还算好的,至少还能散点火气,要是直接憋在体内,过不了几日就得吐血身亡。”
    卫宁兰一听自己阿爹差点就吐血身亡,顿时又后怕又生气。“那大夫竟然如此恶毒,开这种药方给我阿爹吃,实在太可恨了,改天老娘非得去砸了他的招牌!”
    怒气冲天的她若不是顾及她爹以及屋里的其他人,她真的就想马上就杀到那赤脚大夫家里去。
    事情搞清楚了,接下来就好办了。
    齐恒天乐呵呵的开了张药方,也不再施针了,直接让卫宁兰按照药方去抓药,无需三日,她爹便能好得七七八八。
    卫宁兰千恩万谢的感激齐恒天,转过头又千恩万谢的感激林楚浅父女。
    既然卫宁兰阿爹的病情已经差不多搞定了,林楚浅也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停留,跟着林品契一起便走出破旧的屋舍。
    卫宁兰送他们出门口,一日惊魂未定,此时知道自己阿爹的命算是保住了,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林将军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阿爹可能就要因为那赤脚大夫开得药方给祸害死了,我真的很感激将军,我....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将军要是有什么要我做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会拒绝。将军,我.....”
    卫宁兰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她担惊受怕的这么些日子,孤身一人看着自己阿爹日渐病重,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要不是走投无路,她是万万不想麻烦林品契的。
    她总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该高攀林品契的,有过一面之缘已经很了不得,又怎么会奢求与之结交?
    林品契对她起了些许怜悯之心,一个女子就算外表再剽悍,内心终究还是柔弱的,面对自己相依为命的阿爹病重,任谁都会崩溃。
    想到这里,他不禁放低了语气,柔声道:“卫姑娘不必如此,现在还是令尊的身体比较重要,至于人情,等以后再谈也不晚。”
    “对啊,卫姐姐。”林楚浅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开玩笑道:“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多来太守府找我玩,我一个人可无聊了,都没人陪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