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在这样的深宫中度过，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想离开，想念外面的海阔天高，想去闯dàng江湖，想去当武林盟主，想做很多很多事情。
    而不是守着这些冷冰冰的建筑，就这样浑浑噩噩又无所事事地过一辈子。
    夏微宝看着外面繁华热闹的街道，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她就自由了。
    从此海阔天高任鸟飞，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再也不会有人束缚她了。
    可是……
    看了眼宫内，陆华凉朝她伸出的手，一直没有收回，他在等着她的回应。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两难的决择，心脏被什么东西朝着两边拼命拉扯，扯痛扯痛的，很难受。
    “如果你不是皇帝，该有多好。”
    哪怕是官宦子弟也好，虽然规矩多，但至少能够在外面走动。
    为什么，偏偏要是皇帝。
    主宰天下的生杀大权，万人之上，是荣耀，却也是枷锁。
    陆华凉说不出的难受，从没有哪一刻，他那么痛恨皇帝的身份。
    若知道会遇上她，遇上一个不爱受束缚的女人，他说什么也不会去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现在事已成定局，他已经是皇帝了，天下苍生的命运在他手里，他不能不负责任地丢下万民不顾。
    “可我已经是皇帝了。”陆华凉语气平静。
    很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有些事情，已成定局。
    看着宫墙上的泪人，他心如刀割，让她留下来，真的那么痛苦吗。
    痛苦到她想要逃。
    若是从这里跳下去，她就会成为逃犯。
    这里已经让她厌恶到哪怕当逃犯，也要离开的地步了吗。
    “留在我身边，你很痛苦吗。”
    陆华凉伸出去的手，有些动摇，似乎想要收回来。
    他想给她幸福，可若强硬将她留在身边，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压抑……
    第一次，陆华凉动摇了，动了放她离开的念头。
    虽然没了她，他这辈子只能自己呆在这座华丽的牢笼中，会一辈子孤独终老。
    2 第2165章 去或者留，她的选择2
    可，她自由了不是吗。
    至少她能过得开心。
    至于他，应该也能好好活下去吧，虽然从此生命里再也没有她，但还有这段时间的回忆陪着。
    午夜梦回，还能睡着他们一起睡过的床，住一起住过的寝殿，回忆一起做过的很多很多的事情。
    实在想念她了，还有她盖过的被子，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首饰。
    睹物思人。
    这些，足够他回忆很久很久了，久到离世的那天。
    陆华凉看着她，眼里划过挣扎，手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还是慢慢收了回来。
    这个决定，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虽然从此以后生命中再无欢声笑语，也许会麻木得像行尸走肉，但至少，她可以做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江湖少女。
    “皇后，朕给你一次机会，唯一一次，走，或者留。”
    若她选择离开，他不会强留，也不会通缉她，放她自由。
    若她选择留下，他会疼她一辈子。
    当初她入宫本就不是自愿，是被他骗进来的。
    他原以为，只要对她够好，就能感动她，把她留下。
    可他失败了，她是自由的鸟啊，越是将她囚起来，越是向往外面的自由。
    夏微宝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可是想到他说这种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又经历了怎样的天人挣扎，她的心就很难受很难受。
    若她走了，他怎么办，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深宫之中了。
    也许，他还会遇上另一个女人，陪着他呆在这华丽的牢笼里，又或者，他会去后宫，宠幸那些嫔妃们。
    会在每天夜里，做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耳鬓厮磨。
    那些亲密的缱绻缠绵，他会对别人做。
    那些对她说过的情话，他会对别人说。
    一想到这点，心就很痛很痛。
    双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