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哪里来这样可怕的伤口。再说,唐家堡与拜月教有血海深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怕是商公子真的认错人了吧。”
这段话看似天真,实则绵里藏针,用心险恶,若是唐悦承认自己的身份,无疑是当众承认了她背弃唐家堡,与拜月教有勾结。若是不承认,便会错过与商容相认的机会。
苏梦枕微笑着对唐悦道,“你自己告诉商公子,告诉他你不过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侍女,叫他千万不要再误会,以为你是唐家堡的大小姐。“
人群中有人贴着另外一个人的耳朵说:“人家是拜月教副教主的侍女,跟唐家堡又有什么关系了。”
商容的面色转为苍白,连心口都在微微发颤。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唐悦,表情渐渐变得隐忍。
唐悦挣脱苏梦枕的手,走出来,站在人群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即便将那道伤疤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现在她会怎么做呢?苏梦枕眯起眼睛,嘴角迷人的微笑扩大了些。
“我不是唐悦,也不认识你,商公子。”唐悦的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决,坚决的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个后悔的机会。
她只希望自己的心意能传达给商容,不要在这里,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她的身份。
商容静静看着她,他没有再开口,但眼中淡淡的疼惜之意却让苏梦枕微微皱了皱眉。
苏梦枕上前一步,将手放在唐悦的肩膀上,恰好是一种胜利者的占有姿态,他的面上笑容灿烂了些,眸子里充满了兴味,口中道:“来人,安排各位去用饭。九念大师,您的斋饭我们已单独备好,恕我少陪。”
九念点点头,念了一声佛号,才道:“感谢拜月教盛情,只是我们千里迢迢而来,并不为吃饭休息,而是为了江湖能够重复宁静——”
苏梦枕淡淡笑道:“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大师先用饭再说吧。”
他年纪轻轻,说话却已有一种不容拒绝的霸气,丝毫不给九念回绝的机会。九念大师长叹了口气,只得带着众人随着侍从离去。
商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梦枕道:“怎么,商公子还有话要说?”
商容只觉得嘴巴里又苦又涩,喉结上下地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很久,他才吐出一口气,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嘶哑干涩,却已是压抑到了极点:“我有话,要与这位姑娘借一步说,请副教主行个方便。”
苏梦枕感觉手下纤细的肩膀微微颤了颤,即便看不见唐悦的表情,却也知道自从那人进来以后他们的眼神就是如何的痴缠。
将心中的不悦不露痕迹地掩饰起来,苏梦枕嘴角的微笑依旧,他道:“我也该去前厅陪陪客人们,既然商公子要叙旧,我又有什么不允的道理?”
他低声在唐悦耳边道:“过一会儿我就回来。”
轻轻吐出的微热气息让唐悦背后起了一层战栗感,她不敢思考苏梦枕此刻放他们单独相处的用心为何,但她实在没有办法抗拒这样的诱惑,明知道商容很快就要成亲,就要属于别人,她内心深处贪婪地想要再多看他一眼,哪怕多说一句话,对她今后注定贫瘠的人生而言,也是一种慰藉。
苏梦枕不但离开,还带走了大厅里所有的侍从,所以真的只剩下唐悦和商容二人独处。
商容看着唐悦的面容,突然叹息了一声。
唐悦避开他注视的目光,道:“你不该来这里,更不该与我说话。”
商容一时没有察觉出她不愿连累他的心意,其实若以他素日的聪颖,怎会猜测不出。但今日他竟也变得“笨”了,连这种谁都会想到的缘由都想不起,他道:“你留下我一个人,亦是生不如死。如果要死,死在这里,反倒少了许多折磨。”
唐悦缓缓摇了摇头,脱口道:“你早已有了要迎娶的新娘子,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商容的眼睛突然一亮,道:“你知道这件事?”
唐悦哪里经得起这样刺心的痛苦,她变色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商容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