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的事情,唐悦更是觉得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至极。
“那请问小姐,墨备好了吗?”
唐悦把宣纸啪地展开,“你自己看不到吗?”
“诶,不是说要我题字?你拿一张空白的宣纸来做什么?”
“那张画是我爹最喜欢的一幅,请你先在白纸上练习一下,免得毁了那幅画!”唐悦冷声道,语调森然。
苏梦枕愕然道:“没有人告诉你,那幅画——是我画的吗?”
如果他的语气不是这样愉快,唐悦或许还真的会以为他吃惊,但他那副样子,分明是在嘲笑她孤陋寡闻。
唐悦沉默了一阵,手颤抖着伸向那幅画,她的忍耐,真的要到极点了。苏梦枕确实很有让人暴走的本事。
原来他气人的能耐,跟他对付女人的本领一样,出神入化。
苏梦枕微微一笑,向一直在不远处偷偷朝这边张望的侍女招手。
果然,那两个年轻女子就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了过来。
唐悦冷眼看着,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莫非要当着她的面,继续跟漂亮小姑娘谈情说爱?在唐家堡中,他也未免太肆无忌惮了。
可是苏梦枕却示意那两个女子将唐悦本来刻意放在一边的山水图展开。
唐悦猜到他是要题字了,便故意将脸别过去不看。
可是不久,那两个女子突然惊呼起来,她忍不住转过头去。
苏梦枕的确是在题字。
但他并不若一般人那样将画平摊在桌面上,而是让那两个侍女将画在半空中展开,把纸彻底悬空,由她们二人拉住卷轴两端。
他却手执毛笔,挥毫淋漓。
片刻后,苏梦枕就从容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唐悦。
唐悦走过去一看,那副图上的字已经题好,而且下笔有力,纸张也丝毫无损。
她虽不懂字画,却也知道,能让唐堡主如此珍藏的字画,必定是极好的,她有些怀疑地看了苏梦枕一眼。
终于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有才华的坏人。
她突然想起宋婉词所说的关于苏梦枕的那些话,她说他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于医道也很精,武艺也有大成,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像是有三头六臂似的,简直是没有什么他不会的。
也许人跟人就是有天壤之别,她勤修苦练,除了武功什么也没有剩下,对方却广泛涉猎,样样精通,这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xing,她输的一塌糊涂。
那两个少女事了,便红着脸退下了。
唐悦无言以对,不说话就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人,世上确实不多。
岂止是不多,她见过的,也就只有苏梦枕一人而已。
“唐小姐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唐悦眼睛在放箭,声音却平静无波,“你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那我可否知道原因?”苏梦枕右手食指曲起,在桌面上轻轻叩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让唐悦更加心烦。
“你应当知道原因,如果你还记得五年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唐悦将山水图摊平,晾干。
苏梦枕点头道:“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看来那天晚上,你果然什么都看清楚了。”
唐悦侧目,并不说话。房间里一时寂静下来。
“你认为我罪大恶极?”
“我还应该有其他的看法吗?”唐悦反问道。
她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隐隐有一种锐利的气势。
苏梦枕笑了,“你不觉得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露出你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模样,是很可怕的事情么?”
“我再怎么可怕,也还是唐悦。你再怎么笑,也不会变成好人。”
“那倒是真的。但她的下场,按照你的说法,也该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唐悦愤怒地连眼睛都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