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苍鹤道长的表现再镇定一些,从容一些,而不是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他的话或许真有些说服力。
商容“哦”了一声,淡淡道:“小侄人微言轻,不敢有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说我公报私仇!”
“苍鹤兄!不要动怒,我相信商贤侄并无此意,你多虑了。”唐悯突然开口道,他的话似是有平复人心的奇异力量,苍鹤道长怒气冲冲地瞪了商容一眼,把脸别过去不再开口。
“到底是什么心爱之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突然一道声音横chā过来,竟然还是花容微变的欧阳夫人。
商容始终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一旦他说出来,伤害到的不仅仅是唐堡主的面子而已。所以不管欧阳夫人如何bi问,他始终不肯正面答复。
崆峒派掌门燕不若是个面皮白净的中年男子,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练的竟然是七伤拳这样凶猛的武功,三年前他自己还因七伤拳自伤心脉,好在及时得到救治,如今他的内力已到收放自如的境地,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神采飞扬:“诸位诸位,不必争执。欧阳兄和苍鹤兄都有他们的道理,商贤侄也是一片孝心,我们不好过于苛责。依我看,事情既然发生在唐家堡,我们还是少安毋躁,请唐兄来定夺为好。”
唐悯叹了一口气,这把火终于还是烧到了他的身上。
“商贤侄一片心意让人感动,他如今也是非带走商兄不可的。既然如此,不知诸位要他做到什么地步,才愿意让他把人带走?”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唐悯明显是答应了商容的要求,既然如此——
“那很容易,让那疯子自废武功,这样一来,他要走去天边,也悉随尊便。”欧阳啸天语气强硬,他说完话不自觉看了妻子一眼,发现她竟然眼圈发红别过脸去,登时怒气上涌,提高了声音:“若非如此,休想将人带走。”
苍鹤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接口道:“欧阳兄所言甚是,似这等疯癫之人,我们怎可任由他在武林中为非作歹,这岂非是误人xing命么?商贤侄,你若真有心带走你二叔,还是劝他自废武功,免得大家动手,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商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唐悦紧张的捏起了手,不知道他会做何回答。
“我二叔这么多年来行走江湖,虽一向待人宽和,却难免结下仇怨,你们要他自废武功,岂不是要他被仇人追杀,不得善终?各位都是侠义之士,怎么会作出如此不通情理的要求?”
“咳咳——你既然说出这种话,那我们也只能扣住商行舟不让他走了!我一人名誉是小,江湖大义为重。你要说我公报私仇也好,挟怨报复也好,我都情愿一力承担!只要能换得江湖太平,我苍鹤一人的声誉又值得什么!苍鹤道长拍案而起,声音朗朗,大义凛然,“也罢,就做这一回恶人!”
商容站在原地,脊梁挺直,整个人像是一根绷紧的弦,“各位前辈都是这个意思么?”
燕不若含笑站起身来,看了苍鹤道人一眼,目光一转又落在商容身上:“道长不要生气,商贤侄也莫要着急,既然晚风公子的武功是大家要求废去,我们自然会负责到底。只要唐兄对江湖上的朋友说一句话,黑白两道人士哪个敢不给面子,难道还怕那些宵小胆敢上门去找麻烦么?这样商贤侄可放心么?”
这个人真是奇怪,他这样把责任推给了唐悯,叫商容如何回答?放心?那商行舟的武功就要被废。不放心?岂不是在质疑唐悯的能力?唐悦站在门边,悄悄地想。
唐悯叹道:“燕兄严重了,唐某何德何能,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给的几分薄面而已——”他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十年前商兄孤身一人,浪迹天涯而去,那时候我还在想,实在是可惜了他一身的才华武功。如今各位要求废他武功,可商贤侄所言也有他的道理。我不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