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自己支持下去,绝对、绝对要撑到天亮。半夜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她慢慢爬起来,很努力往前走,终于在一家酒楼的后巷子里发现一条水沟。
她认真地看了看,小心地卷起袖子把胳膊伸进去,摸了很久很久,居然找到半个馊掉的馒头,唐悦非常的高兴,这一瞬间她简直是要笑起来了,她把馒头擦了擦,三口两口就了下去,差点噎个半死。可是附近并没有水可以喝,她又实在感到口渴,便在一旁找来了破瓦片,直接舀了水沟里的水来喝,喝下去喉咙里只觉得飘着一层腻得可怕的油花。她摇摇头,正准备再喝一口,突然听见一个人大声道:“小兔崽子,敢来偷我家的油!”一只大勺子劈头盖脸地向她砸过来。
她惊恐地跳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像兔子一样跑开了。
那人却没有追上来,远远的,只听见有人咒骂了一句:“你吼什么,怕人家听不见吗?老板说动作快点,听见没,快把油捞上来!”
……
唐悦不明白,她喝的既然是水沟里的水,怎么就变成偷了呢?好在没有被抓到,她走了两步,最后只好委身躲在人家屋檐下,度过漫漫的寒夜。
她突然想起叶枯木送给自己的那样东西,于是她将那红绸子摸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却失望了。里面没有吃的,一个馒头都没有,只有一柄奇怪的刀。
一柄异常美丽的刀。
黑夜中它带出一道耀目的虹光,静籁中只听见一声轻吟,惊心动魄。
刀锋薄如蝉翼,刀柄绯红,在空气中划过时,dàng漾出一片红光。
刀身较普通刀更小,更奇,更优美。
任何一个练武者看见这样的一把刀,都要惊叹它是如此的妖冶,如此的令人惊艳,那是一种,无法用天下间任何的赞美和惊叹来表达的不可一世。
可惜这样的一把刀,竟然落在唐悦的手中。
她甚至都没有心情细看,就胡乱又收了起来。正在这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前方的青石板路上,走来了几个人。唐悦睁大了眼睛望过去,居然看到四个暗色衣裳的男人,抬着一卷席子远远地走了过来。唐悦对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穷人家买不起棺材,只能一卷席子了事,可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送葬队伍,既没有人撒引路纸钱,又没有仪仗纸札,甚至连亲朋好友都没有,况且,又有谁家半夜出殡的?这几个抬席的人,神情也特别古怪,唐悦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是不是哪里看错了。
但她发现那几个人脸上神情都不太寻常,前面的两人低垂目光,后面的两个人居然回转了头去,刻意不看这席子,似乎只要对着它瞧上一眼,就会引来恐怖的灾祸一般。唐悦以前听爹说过,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一定不要多管闲事,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好,但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唐悦悄悄地望着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你说扔哪儿好——”
“嘘,小点声儿!”
“怕什么,李子那一锹下去,这小子死了一半儿,说起来我心里还真的有点毛毛的,当初林婶子就不该收留这孩子,他从那鬼地方出来的,万一也染上——”
“别提!一个字也别提!我心里可害怕!”一个小个子的男人突然截断两人的jiāo谈,引来两人的嗤笑。“怕个鬼,你还是不是男人,怕就别干这事儿啊!”
“唉,林婶子也是一时好心,哪里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从那个村子里跑出来的!”
“不是请大夫看过了,他好像……好像……”小个子不敢往下说了,寒风吹过来,他甚至还打了个寒颤。
“没染上是吧?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啥问题,镇长都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宁可死这小子一个人,好过死咱们一个镇子。”
“可……可那大夫说……他没……没得啊!”
“大夫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