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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秒笑容满面的她,下一秒就凝固了。
    她忘记给江漾买吃的了。
    也不知道太阳是不是被云给遮住了,天空忽然暗沉,风吹打着窗户,整个教室迅速降温。窗户半开,少年整张脸埋进了臂弯,被风吹动的发丝微微打着卷儿。
    宁婠婠屏住呼吸足足观察了半分钟,这才小心翼翼坐回座位。一次没送应该不要紧吧?要是每次送,这家伙膨胀了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有理,少女这才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午休。
    又是日复一日不变的放学铃响,宁婠婠开始收拾书包,见江漾不复往日那样急匆匆赶着放学,手忽然一顿,问号占满了整个脑袋。
    就算昨晚兼职到了两点,睡了快一天也睡够了吧?而且这家伙也没像往常那样,偶尔拿书上上课的。要不是确信人有三急,宁婠婠都要怀疑江漾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一整天。
    见教室陆陆续续就快空了,宁婠婠拍了拍江漾的背,对他耳边小声说道:“江漾,放学了,准备干饭了。”
    也不知道江漾有没有吃午饭,要是没吃……
    一想到昨天看见的白面馒头,宁婠婠叹了口气,难怪瘦得跟竹竿似的,都不吃点好的,怎么长得高,长得壮?
    过了几分钟,宁婠婠准备再叫一遍的时候,突然耳边一声惊雷,把少女吓得手一抖,就这么一巴掌直接拍向了他的头。
    不负众望,江漾醒了。
    具体怎么醒的,宁婠婠不敢想。
    她忙收回手,笑得讪讪。
    这个时候玻璃窗上咚咚直响,朝外一面的玻璃瞬间聚集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水珠。窗户上模糊一片,光听声音,也知道这雨下得多大。
    江漾先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才抬手关上了窗,避免雨水飘进教室。
    虽然只是一眼,但宁婠婠还是看见了他额头上那层薄薄的细汗。
    江漾扭头看了眼时钟,这才发现早已过了放学的点。
    再回头,脑子突然一抽一抽地疼,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又闭了闭眼,忽地看向了呆呆看着他的宁婠婠。
    巡视了一圈,果然就剩他们两个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江漾语气不耐,声音嘶哑:“你怎么还不走?”
    宁婠婠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了这家伙不快,面对攻略对象,她只能忍下这口气,脆生生开口:“等你呗,这雨下这么大,要不一块儿等雨小?”趁机嘘寒问暖,说不定还能把那一分好感值挣了。
    江漾收拾好书包,冷冷瞥了眼少女,语气冰凉:“不用。”他面对她站着,脸色要比往常深上许多。
    宁婠婠抬头看着他,感觉到深深的压迫感。她懂他的意思,这是要她让开,别挡路了。
    少女一边心里默念着“不气不气”,一边拿着书包让道。
    眩晕感让江漾微微晃了一下,他看了眼眼前重影的少女,羞耻感漫上心头,脚步加快,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教室。
    宁婠婠见状疑惑地眨了眨眼,只能背上书包,关上教室门,也跟着下了楼梯。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风凌厉地穿梭着,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这个时候的走廊已经没什么人了,毕竟放学铃响的时候还没下雨,大部分纸片人都高高兴兴地冲出了校门,一小部分见天气不同寻常,趁着刚刚雨小的时候早跑了。
    江漾脑子里混沌一片,举手抬足间,觉得自己像是踩到了水上,站都站不稳。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落,他胡乱擦了把,就感觉手背蹭到的额头十分滚烫。
    宁婠婠一下楼就见他左摇右晃着乱摆动,先是惊奇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就见江漾忽地一个踉跄,向前方跌落。
    宁婠婠顿时大惊失色,她跑得飞快,一把扶住了江漾。见他满脸潮红,呼吸灼热,忙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江漾整个人都伏到了宁婠婠肩上,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皱着眉就要站起来。但头昏脑胀,四肢无力,脚下重重一跌,整个重量又都压给了宁婠婠。
    宁婠婠用手臂稳稳框住了江漾,确保他不会摔跤后,这才急得大声呼喊:“哪位同学有手机啊?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或者帮忙打个120?这里有人高烧!”
    走廊上的人少得可怜,没人回答她,他们淡漠得就像冰冷的机器。一般公立学校不准学生有手机,但不乏有几个调皮的可能藏着偷偷玩。于是宁婠婠眼睁睁看见一位同学要给她手机,可看到江漾后,双眼顿时没了高光,变得漆黑一片,机械一般又收回了手机。
    宁婠婠看着这个场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直接开始脑里喊话:“系统!”
    “001派送员,有什么事吗?”
    宁婠婠语气急促:“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这群纸片人什么意思?为什么看到江漾就……”
    话还没说完,系统直接开了口:“001号,《心痕》男配江漾十七岁到十九岁这三年时间,受尽同学孤立冷嘲,被校园暴力,直到二十四岁遇见女主,所以,这期间除了派送员你,不准许有人施以援手。”
    宁婠婠听着这熟悉的冷漠语调,气得冷笑一声,有种想当场暴揍一顿系统的心,或者直接撂担子不干了。但也只能想一想,她压根不敢这么做,毕竟那个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当初002号就是因为违抗系统,于是就被局里无情开除了。被开除就是永远的离开,没有轮回也没有重生,所以宁婠婠才这么渴望解脱,渴望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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