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感受到一阵恶寒,不由的想起小时候月圆之夜我经常看到的那些稀疏人影。
希望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我连忙爬上德鲁伊的身体,这个还算通气人性的家伙儿居然还贴心的接过我怀里的孩子,然后在我坐稳之后,又将孩子递还给我。
“坐稳。”他叮嘱,然后边上是丛林中一阵疾风,四蹄翻飞,一下子窜出很远。
他的速度极快,周围的景色在飞速后退,我感觉到上下颠簸,却没有骑马起码时候的疼痛感。
操.他.妈.的。
想到为何没有那种摩擦挤压痛感的原因,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骂完之后,却又产生了一种浓重的挫败。
阿兰尼·加仑。
这个名字成为了执念,可更多的,我想要知道凯瑟琳她怎么样了。
她为什么要逃跑,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交到我手里,还有就是,王国中发生了什么?
这些疑问支撑着我,活下去,找到答案。
阿比盖尔看着手腕上闪烁的神器胚胎。
约瑟夫·奥利弗为了追寻答案而踏上征程,她的轮回,所做的一切,成为了组成她神器的每一个部分。
“责任。”阿比盖尔收回手,感受着这份在不断磨难之中组合而成的责任。
已经没有必要等待下去了。
约瑟夫不知道,可她十分清楚。
德鲁伊之所以自称森林之子,除了因为他们掌握着自然的力量之外,更加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曾经是世界之树阿斯嘉德的原住民,是因为光明女神执意砍树,并将其抛下太阳神域才来到人世间的非凡生物。
德鲁伊崇尚自然,敬畏生命,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阿比盖尔不在等待,神力灌注,推动船帆,朝着记忆里德鲁伊生活的森林,全速前进。
第111章
船靠近浅滩, 在即将面临搁浅危险的位置停了下来。
阿比盖尔站在船首像前,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航程与她计划之中相比短了太多,原本的计划, 都因为无意进入虚无而被打破, 可结果又说不上很坏,生命女神残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丝执念, 为她点清方向,与她最初离开幽暗国度时候所期待的相似,却更加清晰。
轮回权柄因为其本身的特殊性衍生出规则, 这种规则代替了因为生命权柄被破坏的规则体系, 但轮回与生命权柄比起来还有一定的距离,使得它并不能完全补上规则的缺口。
而生命残留的执念,帮助阿比盖尔引到出隐藏在自己过去轮回之中的力量。
人的意志足以创造神灵, 而处于轮回之中的生命,本就不只是普通的人类。
无论他们形态如何, 经历如何, 这些轮回, 始终都是一位圣灵的特殊形态。
阿布盖尔转身, 垂眸看着一侧的船首像。
那是一位展翅欲飞的天使。
在幽暗国度,是没有天使这个概念的。它来自于光明女神莱特的心血来潮。阿比盖尔抬手轻轻触摸不展开的木质羽翼,在权柄的精雕细琢之下,天使羽翼的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
使得她不由得想起误入彼端后,那从天而降的身影,她能够感受到当时作为安娜心中产生的震撼, 却不能真正理解那种震撼。
那时候的安娜过于弱小,那些可以轻而易举夺走她生命的怪物根本不入阿比盖尔之眼。
她拥有真正的力量,世界之中极少有人与之匹敌。
阿比盖尔不需要被拯救, 所以这种感觉让她感到陌生。
可它们还是在潜意识的层面上对她造成了影响,圣灵伸手,覆盖在天使像上,也许是为了掩盖什么,船首像的天使没有具体的模样,祂的一切都笼罩着一种雌雄难辨的融合感。
阿比盖尔想起圣枪十二街21号小别墅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树木孕育的灵体,就是雌雄同体的存在,皮肤之下穿来炙热的灼烧感,黑色的小蛇转动着,缠绕上那感到炙疼的肌肤,压制其下躁动的权柄。
细小的鳞片带着幽暗国度中特有的阴冷,丝丝压制着权柄。
阿比盖尔没有理会,也没有干涉。
反倒是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尊贵的女士。”开口说话的人,是休斯的冒险同伴,一个来自北伦海上的高大青年。
他皮肤黝黑,肌肉结实,虽然年轻不大,却给人一种英武可靠的感觉,那是海洋洗刷出来的印记。
阿比盖尔回头,在视线移动的轨迹之中,恰巧看到一抹红色。
那红映照进她的眼底。
过去的朋友,总是会引出以前的故事。
阿比盖尔想,也许正是在这片土地上重新遇到了休斯,她才会逐渐发觉安娜对于自己的影响。
“我要前往西岸的原始森林。”阿比盖尔说,“寻找传说中的德鲁伊一族。”
德鲁伊。
这个陌生的名字使得休斯和黝黑青年的脸上露出疑惑,只有那个神态之间与伍德有些许相似的青年默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的回忆。
阿比盖尔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做马奇,家族时代生活在北大陆,南琴海之主蒂奇第一次举兵侵犯加仑王国时,他的故乡在战火中被摧毁,之后,跟随着家人流落至此。
因为从小在这片土地上饱受歧视长大,使得他在性格上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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