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存在于此,并用那双空洞到能够吞噬一切的眼眸注视着突然出现的金属墙壁。
厄琉西斯眯起眼睛,他看不到,但在感知到眼前的变化之后,殷红的唇微抿,勾出一抹轻蔑的笑。
“你妄图用金属阻止我的去路。”厄琉西斯开口,声音不带有丝毫的感情。
他微微昂首,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眼前的金属墙壁嘭地炸开。
下一瞬,他抬起一只手,虚向前抓,一道模糊的身影勾勒出来。
厄琉西斯五指收紧,而那道虚幻的身影也在调动全身的力量抵抗祂的侵入。
红发被风卷起,虚幻的旌旗出现在厄琉西斯身后。
他加大了力气,但虚幻的身影还是想要躲避祂的锁定。
一时间,周围的一切都运转起来,齿轮机扣不停转动,发出机械碰撞的哒哒声。
神力也在这一刻凝聚,权柄活跃起来,对抗着侵入的不速之客。
厄琉西斯感受到瞬间的凝滞,下一秒,他眼前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空落落的双手中突然多出了重量,他低头去看,甚至没有时间思考他何时恢复了视力,就依照本能搂紧怀里的身躯。
一瞬间,厄琉西斯双目发红,注视着失而复得的身影,胸口处传来阵阵隐痛,某次不幸再次上演。
那的眼前似乎出现别墅的小窗,出现了冒着热气的晚餐,出现了并肩夜读的客厅,出现了小心翼翼地亲吻,与那听过上千遍的呼唤。
心狠狠坠落在地,像是被洞穿上千次一样刺痛。
“没想到,你居然还拥有着这样的能力。”侵入者的声音严厉起来,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的改变,他仍然护住虚假的幻想,声音中的寒意却直逼人心底。
战争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神灵,善良温柔的是名叫厄琉西斯的存在。
如今,那个会呼唤厄琉西斯的人已经不在,他亦不会维持曾经的温柔。
“利用钟表的发明窃取费尔南多的力量。”厄琉西斯环视四周。
他看到的景象来自过去,是安娜离去的那一天,加仑王国首都阿兰尼的模样,但厄琉西斯十分清楚,现在的他并不在阿兰尼,而是在蒸汽之神的神国,发明与创造的源头。
“可惜。”厄琉西斯站了起来,“你的钟表,也是金属构成的,而我,是一切金属的掌控者。”
破碎的声响,一寸寸袭来,眼前的一切如同爆裂的镜面一丝丝碎裂跌落,厄琉西斯始终抱着怀中的身影,唯有收紧的指节透露着他的挣扎,但无论他做了什么,一切终将发生,他无力阻止接下来的一切。
因为这些早已是既定的事实。
即使蒸汽之神利用祂的信徒发明了钟表,使得时间天使费尔南多的力量拥有了载体这一事实,漏洞般的使用了费尔南多的力量也无从改变。
时间天使都无法倒流时间,更何况一个窃取力量的模仿者。
厄琉西斯的眼前逐渐暗了下来,随着这股被窃取了的力量消散,他短暂恢复的视觉也在渐渐消失。
神的天使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个虚假的幻境还未彻底消失之前,他终于低下头,看向怀中的少女。
一瞬间,心脏像是利刃刺穿,厄琉西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视觉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怀中的安娜,却不是她本来的模样,可当他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的时候,这个脆弱的幻境却彻底的消失了。
厄琉西斯沉下表情,终于不再收手。
对比战争天使厄琉西斯,蒸汽之神不过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神战的弱小神灵,祂诞生于人类的聪明才智,甚至于祂掌握的权柄也不是来源于创世神,而是世间规则为弥补疏漏而制作的产物。
人类便是这样富有创造力的生物,有时他们的创造力甚至能够创造神灵。
祂根本不是厄琉西斯的对手,最后的底牌也失去作用之后,很快便被愤怒的战争天使制服。
“火炮,枪械。”厄琉西斯将蒸汽之神的具象化甩在地上,“看着”祂化作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邋遢青年。
祂有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带着一副眼镜,身上则是粘着油污的破围裙。
“你使得人类创造出带来死亡的战争机器。”厄琉西斯开口,细数的蒸汽之神的罪行。
倒在地上的邋遢青年却不赞同他的话语。
他不是厄琉西斯的对手,甚至本身所掌握的力量中也有一部分来自这位强大的天使。
“是他们创造了我!”祂反驳道,“火炮,枪械,发明这些的不是我,将它们用于战争的也不是我。”
“挑起战争,发动战争的也不是我,战争天使,我没有义务要承担你的怒火,也没有资格为这战争背负责任!”
“世界万物才是神的起源,你该怪罪的,是那些心生贪婪的人类!”
阿斯嘉德。
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却完全不懂它的含义。
我问老师,可就了一向博学广知的老师,也犯了愁。
我们根本不明白国王的命令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也完全不知道这个词语纠结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抵达南大陆,早些时候安排好的马车将我们带到了下榻的旅店。
这里是王国在南大陆的据点,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先于我们来到这里的暗卫队员,他们同样也是这次行动的先遣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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