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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海的先遣部队选择了这座滨海城市。
    雅达加不是重要贸易城市,没有排得上名号的宏伟港口,它只是帝国南部的一个小城市,有着属于她舒缓的节奏。
    在战略地图上她无关紧要,却适合作为挑衅的下手点。
    她的地理位置是的雅达加远离帝国的其他中大型城市,更是处在一个容易被帝国海军忽视的边角位置。
    利用燃烧的建筑欺骗城市内的警卫队与消费署的战士们来到这里,然后引爆来自火术士奇异火.药。
    港口燃起熊熊烈焰,而这火焰就如同一把尖刺,将无视距离,成为扎在王座之上女人心口处的一把利刃。
    电报还未发送到阿兰尼。
    背生异色双翼的天使已经抢先一步来到了这座滨海城市。
    他静默地悬浮在疮痍城市的上空,熊熊烈焰仍未熄灭,整个城市被呛人的烟云所笼罩。
    到处都是烧焦的臭气,幸存者的哭泣声传荡在街头与巷尾。
    战争天使降落在城市,在他落地的瞬间,熟稔的气息将他包围,像是舟车劳顿的旅者终于回归故乡。
    厄琉西斯却只感受到一种陌生感。
    双翼收敛,他如同凡人行走在残破的街道。
    红色的左瞳闪烁着,吸收着来自周围尚未熄灭的火焰之中传递而来的力量。
    这不是寻常的火焰,是战火。它们只是普通的静默的燃烧着,却让生命因此而流失而我此刻这份因为生命流逝而逐渐凝聚的火焰力量,正在一丝一缕回归到掌握战争权柄的战争天使身上,使得他逐渐强大。
    残垣断壁之下,他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黑发少女,她躲过了屠杀,却冲击波掀翻的木梁压住纤腰。
    那木梁如初粗壮以至于她整个下半身无法动弹。
    她看上去与安娜差不多的年纪,又有相似的黑发,此刻趴在地上,叫人看不清模样。
    本能的,厄琉西斯靠近那女孩,她的气息似有似无,被木梁压住的身体部分已经开始变形。
    厄琉西斯微动手指,对于女孩儿来说沉重的无法挪移的木梁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移开,虽然那种痛楚已经麻木,但重量的消失还是让他纤弱的身体得到一丝缓和。
    可她没有抬头的力气,也说不出一句道谢,她甚至难以维持勉强的呼吸,痛将一切都埋没,以至于她年轻的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女孩挣扎地想要抬头,想要去看一眼救命恩人的模样,如同安娜一般的黑色长发粘粘着泥土,显得狼狈,厄琉西斯想要伸手再次帮助她。
    却被一种突然涌入身体的力量刺激的浑身僵直,连带手中的动作都有了迟疑。
    片刻的迟疑足以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拥有黑发的少女终于挣扎的抬起头,但模糊的双目已经无法支持她看清救命恩人模样,断裂的骨骼移位,她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残破的生命。
    终于,无力地软倒在厄琉西斯的面前。
    接着,一种熟悉的能力从她的身体之中涌出,没有丝毫的迟疑,钻进厄琉西斯黑色的眼瞳。
    天使终于意思到先前那种突然闯入他身体力量究竟是什么!
    死亡。
    战火带来的死亡在源源不断的从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向他席卷而来。
    簇拥着他的是流逝的生命,是绵延的战火,是残破的街道与悲痛的哀嚎。
    厄琉西斯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何种表情。
    他想逃,想要逃离这块土地,想要逃离被红与黑,烟与血纠缠的使命。
    但那种力量不会放过他,他就是收容这些力量的唯一容器,权柄正在不停地召唤着它们,朝他袭来。
    他逃了。
    头也不回地逃离这片土地,如同安娜一样有着黑发的女孩,她的灵魂似乎在眼瞳中跳动。
    这也许是错觉,这就是错觉,但那些不用涌入的灵魂正在汇集,成为强化厄琉西斯权柄的养分。
    直到城市被抛在身后,他才停下脚步。
    厄琉西斯难以形容此刻的狼狈,但他找不到比逃避更好的方法。
    天使缓缓回头,转向被烟与火笼罩的城市。
    他感受的面颊的湿润,下意识地抬起手,皮革手套被遗落在阿兰尼,他的骨骼触碰到那温热的液体,然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痛。
    那是眼泪,是浓郁粘稠鲜血组成的让人窒息的眼泪。
    厄琉西斯站定在距离码头不远处的山坡上,远眺着这破碎的城镇,他感受到难以言说的悲伤,与此同时,力量越在不断地升腾。
    多么讽刺,他不由得按住自己的心脏,来源于战争的力量却让掌握战争的神灵,痛彻心扉。
    第80章
    “放肆!”
    雅达加的消息回传到阿兰尼。
    女王的书房, 主管情报的艾伯特公爵静立着,另一侧是王国的情报大臣——艾伯特虽然管理情报,但王国明面上他仍然是一个不理政事的闲人, 因此加仑帝国有着他们独立的情报局以及情报局的管理者情报大臣。
    玛丽一世后退了一步, 不住地喘气,她一只手滑到小腹, 轻轻护住微微隆起的肚子。
    御医说,她的妊娠状态不错,但也不能因此掉以轻心, 平时的一举一动都要万分小心, 尤其是不能有情绪波动。
    玛丽没有那么在意她的话,她接受过完整的军事训练,身体素质好到可以拿起武器上阵杀敌, 谁能想到仅仅是因为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就发生如此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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