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很快变成血一般的鲜红。
这哪里还是个活人?!
两人穷凶极恶,贪婪成xing,手中都有人命,却不代表不会害怕。
徐虹最先反应过来,握住腕上的一只木镯,任由凸起的花纹划破掌心,以鲜血催动从降术师手中求来的“宝贝”,嘴里叫道:“陈英,你活该是条贱命,去死吧!”
木镯上腾起黑光,一条条黑线蔓延开,像是千万条du虫在地上扭动爬行。一股恶臭的味道在室内蔓延,如同腐烂的肉块令人作呕。
见到这一幕,王俦微微松了口气,不再如先前惊慌。
只是两人没有得意多久,本该被引动的血咒始终没有出现,反倒是蛊雕的唳鸣又一次响起,地上扭曲的虫影不断被撕碎吞噬,大片大片消失。
蛊雕振翅飞起,yin影笼罩在两人头顶。
惊恐jiāo加之下,王俦看向徐虹,想问一问她是否还有保命的手段。等看清对方的样子,不由得发出惊恐的大叫。徐虹对视过去,同样惊叫出声。
蛊雕的脾气相当不好,否则也不会同猾褢和彘做朋友。徐虹在他面前引动血咒,班门弄斧,自然引得他十分不快。
无需多强的手段,仅是一个瘟咒,就让两人全身皮肉溃烂,如同被万蚁啃噬,眨眼之间形同恶鬼。
王俦和徐虹开始抓挠身体,皮肉被一条条撕下,两人疼痛难忍,却无论如何停不下来。只要稍停,疼痛便会被yǎng意取代,yǎng得他们承受不住,恨不能满地打滚,把身上的皮揭下去一层。
在抓挠中,徐虹腕上的木镯脱落,凸起的花纹出现破损。缺口处流出一股黏稠的yè体,颜色暗沉,似沥青一般。
随着yè体出现,弥漫在房间的恶臭再次升级,连蛊雕都得祭出灵力,避免被这股气息熏到。
与此同时,远在国境之外的一座村落中,一个苍老的男人睁开双眼,用力按住面前颤动的陶瓮,神情yin狠道:“何人破我降咒?!”
黄粱客栈中,颜珋坐在屏风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动挂在铜架上的铃铛,嘴角浮现一抹浅笑。
找到了。
第96章 抓捕
男人名叫阮布,是远近闻名的降术师。
阮家人祖籍南阳, 前朝中叶随商船登岸, 先在泰北定居, 几十年后又迁居越中。阮家的男人世代学习降术,只要钱给得足够, 再伤天害理的事也做得出来。
大概是坏事做多,阮家的降术师从未活过五十岁,阮布的祖父、父亲甚至没能活到四十岁, 就被降术反噬, 遭万虫撕咬而死。
阮布的降术算不上高明, 比起祖父和父亲都差一截。对求上门来的人,多是依靠欺骗的手段获利。
三十九岁那年, 阮布在山中寻找du虫, 机缘巧合之下, 挖出两本古书的残页。
残页的质地十分古怪, 既不像纸,也不像是兽皮, 更不是绢帛一类, 埋藏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 依旧完好如初, 仅是边缘处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无比清晰, 密密麻麻数百字,全是阮布从未听闻的降术。
阮布十分谨慎,将残页藏在家中, 走访其他村落中的降术师,话里话外打听情况,想要确认是否有人故意设局,想要用假降术来骗他。
这一查就是三个月。
好在功夫没有白费,阮布终于确认,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两张残页的存在。兴奋之情涌上心头,阮布捧着残页,仿佛看到自己坐在金山银山上的场景,忍不住得意大笑。
他的妻子刚巧来送饭,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害怕。
女人的预感是对的。
残页上的降术十分诡异凶残,九成需要人的血肉和魂魄来祭。
阮布受贪婪趋势,丧心病狂到将妻子和孩子绑在一起,吊在井中,任由du虫噬咬。自己坐在井边,听着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嗅着混杂恶臭的血腥,满脸都是兴奋,犹如魔鬼一般。
妻儿的死让阮布掌握血咒之术,这种“力量在握”的感觉让阮布沉迷上瘾,行事变得肆无忌惮,渐渐一发不可收拾。
日复一日,阮布的名气越来越大。随着名声传播,求上门的人也越来越多。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