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我不要什么来生,不要什么下辈子,我只要报仇!我只要让害我的,辱我的,bi我上绝路的人不得好死!我要活生生撕碎他们,让他们陪我一起魂飞魄散!”
女鬼陷入疯狂,不断撕扯灵网,周身黑气涌动。漆黑锋利的指甲接连折断又很快长出,刮擦在灵绳上,声音刺耳,犹如刀刃切割青石。
看到女鬼这副样子,老人愈发哀痛,心知自己和青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哀求地看向颜珋,口中道:“店家,如能让她消除执念,去地府投胎,凡我所有尽可取走,我绝无二话。”
“父亲!”青年焦急道,“之前不是定好,我来……”
老者摇摇头,推开青年的搀扶,站起身向颜珋拱手:“店家,还请相助。”
“可以。”颜珋虚托起老者,同时祭出一道灵力,稳住老者的魂体,随后将目光转向女鬼,道,“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
女鬼不肯相信,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颜珋索xing抓来困住女鬼的灵网,两指并拢点在女鬼额心。
狂涌的黑气骤然缩减,女鬼扭曲的五官也逐渐变得正常,猩红的双眼不再充斥疯狂,终于闪过几分清明。
“我可以帮你。”颜珋收回手,再次说道。
女鬼被灵网困住,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颜珋。哪怕恢复几分清醒,表情中仍满是怨恨和不甘,声音异常尖利,话中更带着嘲讽。
“我只想杀人,只想报仇!你能帮我?”
“为何不能?”
颜珋弯下腰,提起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白尾,白皙的指尖轻轻挠着他的下巴。说话间,周身涌动蜃龙之气,不单是三只鬼,包括九尾和丑六在内,都不觉绷紧神经。
明知道不是针对自己,仍会感到恐惧。
这就是蜃龙的恐怖之处。
白尾缩成一团,小心蜷在颜珋手中。六尾跳上九尾的膝盖,尽量藏进亲娘怀里。此时此刻,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先前有多蠢,对蜃龙的认知有多浅薄。莫怪娘亲说她蠢笨,她当真是在找死!
待到颜珋收敛气息,老者和青年心头剧颤,满面悚然,态度变得更加小心。
女鬼则截然不同,双手抓住灵网,不顾怨气被蚕食,也不顾魂体愈发不稳,颤抖着声音道:“您真能帮我?”
“我能。”
凝视颜珋许久,女鬼主动收回怨气和戾气。
黑气不再弥漫,颜珋也撤去灵网,让她与老者青年同坐,新斟一杯鬼茶。
“若要我帮你,需定下言契,付出一魂一魄。”颜珋道。
“好。”女鬼没有任何犹豫,只要能报仇,她愿意付出一切,三魂七魄都拿去也无妨。
应下条件,女鬼饮下整盏鬼茶,随后放下茶盏,遵颜珋所言,将自己遭遇的一切娓娓道来。
“我名冯夏,死时二十一岁……”
女鬼陷入回忆,脸颊上的黑纹不断蔓延,眼底猩红闪烁,周身缠绕怨气,神情却不再如先前疯狂,怨恨背后涌出更多哀伤。
哪怕成鬼多年,被怨恨缠绕,陷入越来越深的疯狂,她仍清楚记得那个夏天,她即将大学毕业,在招聘会后得到三家公司的面试通知,并在面试之后成功取得一份工作。
同寝室的姐妹知晓她的家庭状况,都为她感到高兴,特地订蛋糕庆祝,要给她一个惊喜。
冯夏给家中打电话,兴奋地告诉父母,她有工作了,很快就能赚钱,能帮忙支付爸爸的医yào费,妈妈不必再那么辛苦。
冯父早年是建筑工,在工地上砸伤脊椎,瘫痪在床。哪怕是有保险,各项费用加起来,对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也是天文数字。
在冯父受伤住院期间,工程负责人仅来探望过一次,留下四千块钱,随后就不见踪影,再没有露面。纵然有法院判决,他的家人也是拒不执行,更想方设法转移财产,明摆着欺负孤儿寡母,更恶du地当面告诉冯夏,就是要将冯父耗死。
“想要钱?实话告诉你,没有!一家子不要脸的乞丐,讹上我们了是吧?”
“bi你们去死?好啊,去死啊,等你们死了,我给你们烧几个亿,让你们在地下好好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