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眼泪!你有!你把你的眼泪给我吧!”
他的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我,看起来那么丑恶,我觉得我的整个人,都要被吞没在这样的目光里,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大片大片的往外剥离,疼的我所有的骨头内脏都抽搐起来,我的眼泪,终于倒了下来!
我的眼泪倒下来。不是流下来,不是掉下来,是倒下来,像一大杯倾泻的水,随着一大片白的光华,哗的倒了出来。
在眼泪流下的同时,我的内心,居然莫名其妙的对这颗丑陋的头,忽然间充满了同情。
我的眼睛因为涌满着源源不绝的眼泪,让我看不见一切,可是,我却觉得我把他看的清清楚楚;我的嘴巴闭着,我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我从来没有过的,那么平静的声音,我说:“你很苦吧?”
头看着我,有一瞬间的疑惑。
我继续说:“你很苦吧,因为你妈妈对你的牵挂,你走不了,也出不去。你想吃东西,你想要朋友,你要出去玩,是吗?”
我说:“孩子,你很寂寞吧?”
头看着我,怔怔的。
我说:“你妈妈说的没错,你没有死。因为,你本来就没有活过。你不是她的儿子,你只是,她想出来的。”
头看着我,喃喃着:“我不是她的儿子?我只是,她想出来的?”
他开始哭泣。
我看着他的眼泪流下来,一瞬间,我为他真切的感到心痛。
我想抱住他,我听见自己说:“所以,你是自由的,你可以走了。”
我手指间的白光,随着我眼泪,光芒大放。
一个大的闪电打下来,这个区,在这一刻,停电了。
我瘫软在地上。
哥哥叫着我的名字:“美娜?”
杂乱的脚步声传过来,警察到了。
第七十章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
还好,爸爸和哥哥并没有多问。
我抱着喜来,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
我们都太累了。
其间,蒋涛来过一个电话,说:“我在电视里看到校车被撞的新闻了,喜来呢?没事吧?”
我的思维还迷糊着,我说:“哦,她好好的,正睡着呢。”
蒋涛在那头说:“哦,那就好。”
我还在混沌着,随口说了句:“我很困,你回来的时候,买点菜。”
话说出口,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胡言乱语了。
蒋涛在那一头没说话,我集中了思想,说:“对不起,我还没睡醒。”
他在那头“哦”了声,说:“那再睡吧。”就挂了电话了。
我吁了口气,抱着喜来,又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喜来抱着我,说:“妈妈,我做了个梦。”
我仍然浑身没力气,长呼了口气,我问:“你梦到什么了?”
喜来说:“我梦到刘医生了。她说,她找到小峰了。”
“小峰是谁?”
“是她的孩子。”
“妈妈,”喜来看着我说,“虽然我不喜欢刘医生,但是,我知道,她很喜欢很喜欢小峰。”
我抱着女儿,说:“那是她的孩子啊。每一个妈妈,都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孩子。”
房间拉着窗帘,床很温暖,我抱着喜来,心里很塌实很塌实。
几天以后。
我接到王教授的电话。我有点意外。
他说:“我才知道,刘医生那天,带走的是你的孩子。”
我说:“啊。你们医院领导,已经派人来过了。”
王教授说:“其实刘医生,平时挺上进的,真是没想到,,,”
又问:“孩子没大碍吧。”
我说:“谢谢,她没事。”
王教授说:“那就好,你听起来很累,有空的话,来我这做做音乐疗法,调理下。”
刘医生的事情才过几天,他这个时候和我提心理治疗,对我来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我说;“谢谢您了。”
星期天。
周彬一家来我家玩。
他的儿子和喜宝差不多大,长的像妈妈,很听话。很快,两个小孩子,就玩在一块。
秦爱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