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眉头一紧,胤祚嘴是真毒,把人说得下不来台,下马威足够了,后续怎么圆是个大问题,头疼!
一众阿哥跟着揪心,明眼人看得出巴特铁了心一战到底,为名声也为了部族荣誉,这一战接不接都是坑,老六说话的方式解气归解气,同样将整件事推入到僵局当中,巴特所代表的不是个人,也非明面上单一部族,而是所有抱着挑战老六一战成名的同类。
老六的话无疑针对各部族年轻勇士,横扫一片的架势太招人恨,也是没谁了。
想看胤祚出丑是一回事,大阿哥等人还是希望老六能赢得漂亮,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以大欺小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纵然战成平手没人会死磕着较真,首开的第一局蒙古与朝廷之间都会打哈哈互相吹捧几句结束。
胤禔不禁假设要是他处在老六的位置上,又该如何做才能稳操胜券?
目光落到巴特身上,仔细打量对方评估对手的实力,如果仅仅是肉搏那种切磋胤祚自信能赢,弓马骑射方面蒙古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各种技巧驾轻就熟,要比的话胜负五五开。
胤禛此时的心情非常混乱,要不是本身实力有限,就不会干坐在马背上心急火燎,站出去替老六摆平此事,一定会获得皇阿玛以及蒙古王公的赞誉。比眼下光耍嘴皮子抬杠强多了。
一切都是妄想,胤禛保持相对沉默,本身也不是他能干涉的事,他可不乐意被老六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嘲热讽颜面尽失。
胤祺、胤祐颇为担心的看向胤祚,实在推脱不过就只能上,老六是上过战场没错,曾经擒杀噶尔丹有目共睹,但是,战场上的拼杀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打起来毫无章法可言,日常习武极少见胤祚与人交手,论单打独斗可能毫无优势,愁死个人。
众人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眼前气氛变得格外玩味,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胤祚眼皮向上一掀,右手的马鞭轻敲左手掌心,不着调道:“若是输了,会有人说我放水严重故意戏弄,反之若是赢了,有那么一点点胜之不武。”
欠揍的语气说出令人咋舌的话,所有人此时此刻同一个念头,为什么输了会是放水,而不是实打实技不如人?也太往脸上贴金了,里外里不论输赢跳梁小丑都是巴特所代表的挑衅者,这……
巴特火冒三丈高:“我能赢,堂堂郡王该不会是怕了?”
“擒杀噶尔丹如果是巧合的话,说出来大家也不会嘲笑。”扎哈插了句嘴,这几日窝了一肚子火,借机连讽带嘲过过嘴瘾。
没有亲眼见过光凭听说确实有种道听途说的不真实感,噶尔丹的强大有人所共知,逼得皇上不得不御驾亲征,仅凭一个毛头小子轻松解决蒙古部族惧怕的一大祸患,未免有几分儿戏,若非噶尔丹真的死了,喀尔喀蒙古没那么快归顺朝廷受皇上掌控。
康熙面色一沉,有些人真以为胤祚是个软柿子,可笑!
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骑到脖子上耀武扬威,胤祚自然不可能再耍嘴皮子。
翻身下马,手中的马鞭丢给卫冬,胤祚走到巴特面前:“我怕你输不起以死谢罪。”
众人一个个错愕不解,输赢是颜面保得住保不住的问题,跟以死谢罪风马牛不相及,为何会放在一处?
康熙闭了闭眼睛,即欣慰又心酸,能拿得出手挑得起大梁的也就胤祚一人,其他儿子文尚且不错,武这一块尤其是老四欠缺太甚,一母所出差别之大。
“我不会输,以死谢罪谈不上。”巴特又气又恨,好好一出挑战几句话的功夫成了跳脚的虾,是可忍敦不可忍。
胤祚挽袖子:“你冒犯到我了。”
扎哈笑道:“耍嘴皮子的都是纸老虎。”
只会逞口舌之利的无脑蠢货,胤祚一向能无视就不搭理。
“来吧,一局定胜负,别耽误其他人表现的机会。”胤祚老早就想打一架,送上门的沙包不用白不用,刚好检测一下力量阀值。
巴特不知客气为何物,上手就是一记重拳直击对方门面,先来一出下马威。
胤祚硬刚,拳头对拳头,结结实实撞上去声响并不大,震痛耳膜的是对方的嚎叫声。
巴特见宁郡王硬来躲都不躲,刚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顷刻间僵在脸上,紧接着左手巨痛遍及全身,抽手抱住感觉整个手失去了骨头,又痛又惊又惧。
“我的手,我的手!”巴特惊恐万状的看向对面施施然收拳的宁郡王,一个念头疯狂跳跃,好大的力气,沉痛且深刻的教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完了!
杀猪般的叫声简直不寒而栗,有些人受不了捂住了耳朵,目光一直盯着交手的两人,一个呼吸间高下立见,原本对宁郡王不屑的家伙连表情都维持不住,难以置信看着跳脚大喊的巴特。
“还有谁?”胤祚看似十分轻松自得,实际上却是咬牙装出来的,血肉之躯硬碰硬就跟用拳头砸墙一样,那滋味要多酸爽有多酸爽,骨头隐隐作痛,手上青筋暴突,亏得一拳搞定,要真是打起来拳拳到肉那种,赢是能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没跑。
看来得抽时间学一学技巧型格斗方式,单纯靠力量取胜累不说还痛,胤祚思绪乱飞面上维持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傲。
一招见分晓,某些蠢蠢欲动自诩部族中神勇的人瞬间偃旗息鼓,巴特的惨状已然证明宁郡王的确有实力战胜噶尔丹,没人愿意上去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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