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本能后退,拉开爷爷手能够到他的距离,再打真有可能变傻。
“去吧,去吧。”眼不见心不烦,一堆儿孙里挑挑拣拣还是不够满意,布达挥手赶人。
布木还有话没说完:“我要是傻些直些,会不会得到六阿哥重用?”憨直也是忠心的一种体现。
“需要灵机应变的大事不会有你参与,不搞砸就已经烧高香了,做不到超出预期的好,重用到是能占一席之地,可能会错失晋升的机遇。”布达剖析道。
布木迟疑:“太精明想他人之所想,提前做他人要做的事,太出风头容易被提防,地位岂不是更差了?”有可能没好下场。
布达卡壳,答无可答气得脸变了形,“那你就该聪明时不要装傻,该装傻时坦然一些。”
“好复杂。”在部族中他往往是受敬重的那一个,现如今反到要低声下气给别人当奴才,布木这心里有点小怨言。
布达眼尖看出孙子的纠结,只说一点,“部族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我知道了,爷爷。”布木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整理心情。
顾生端来了药,六阿哥坐在院子里逗猫,地上一堆毛团。
“该喝药了。”
“你来。”胤祚就着顾生的手一股脑喝完,抱起小猫哈了一口气。
把被药味熏到挣扎的小猫放下,胤祚起身去洗手更衣,身上沾了好些猫毛。
顾生跟进去,思虑再三劝了一句:“银矿的事牵扯到以后,尼布楚这块地不太可能给您。”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胤祚转过身直面正在说教的顾生,眼神深沉的盯着其人。
顾生顿时有种不寒而栗之感,避开六阿哥凌厉的眼神,恭敬的垂首。
“要么说你是奴才,主子的事猜不透正常。”他信康熙一诺千金,胤祚已经做到在康熙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古人敬鬼神,他所营造出的生而知之奠定了这一点,再就是虎毒不食子,康熙本身性格使然,做过谋逆蠢事的太子最惨就是被囚禁,死的那些都是老四动的杀手,和老爷子没关系。
再就是他已然把姿态放低,活在康熙的监控之下,如果连在固定的范围内都要失去自由,他来尼布楚完全没意义。
这个时候年轻的康熙远胜历史上老年时期的漫不经心,胤祚有把握拿到想要的东西,外面的世界多么美丽,皇宫中的一张椅子简直不够看。
顾生张了张嘴,最终闭口不再言,六阿哥如此看来不撞南墙不回头,劝也白搭。
这事顾生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即便不提想必穆克登也会有同样的隐忧,他们只需要保障六阿哥安危即可。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这天迟迟不见老六回宫的消息,太子在家宴上问了一句。
“皇阿玛,六弟除夕也不回宫?”
其他阿哥竖起耳朵听着,皇阿玛别是把老六抛在了九霄云外,那得多可怜。
“天寒地冻的,大雪封路回不来,身体又弱就不用瞎折腾了。”康熙睁着眼睛说瞎话,臭小子在外面玩疯了,又是逗猫又是冬猎,乐不思蜀哪还记得宫里的长辈。
太子却道:“六弟喜欢看书,功课落了几个月,差兄弟们好多。”
“不打紧。”康熙打着哈哈,“身体养好了课业补回来便是。”
太子没再问下去,从皇阿玛的话中分析出老六回不来的原因可能是路远,很耐人寻味。
其他阿哥想得则是,病了几个月还没好,皇阿玛格外宠纵虽然令人艳羡,是好是坏未可知。
尼布楚,胤祚也在喝腊八粥,桌上还有新制出来的两锭十两银元宝。
拿在手上掂了掂分量,胤祚有话说:“运送的路上难保不被半路打劫。”
“依六阿哥之见?”顾生边问边猜难不成像金叶子一样,轻是轻了数量不够,当年礼送显得太寒酸。
“打个实心的如意送去就行,懂什么叫财不外露?”胤祚不是抠门,太张扬很难不被有心人察觉。
顾生稍加思索,“六阿哥想得周到。”银子送去看得是成色,有个样子即可。
“再打一匣子银瓜子,给额娘送去。”胤祚看过年礼单子没什么需要再添置的,银子收好当私房。
顾生看了一眼六阿哥,心里暗暗摇头,退下去办事。
第69章 交涉 询问
眼瞅着快过年了, 到了欢天喜地迎新的好日子,有些人却不懂得消停二字怎么写。
噶尔丹带着两万精锐长驱直入,一路打到了蒙古乌珠穆沁, 一举凿穿了整个蒙古腹地。
大将军阿尔尼率军两万迎击,战况不尽如人意, 噶尔丹有火器威力之大数量之多, 可以想见背后定与沙俄有关。
轻敌加判断失误, 造成几乎全军覆没。
噶尔丹坐在马上挥武着马鞭唱起了赞歌,命人打扫战场,“穷寇莫追。”
回到大帐之内, 沙俄使者基比列夫说:“博硕克国汗把清军杀得一个不剩,旗开得胜应当小酌一杯。”
“应该的,应该的,来人,拿酒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噶尔丹大笑着命人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同沙俄使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亦乐乎。
求沙俄帮忙提供武器,噶尔丹一样得付出不小的代价,但是, 比起给沙俄那一部分的欠债,拥有更多的土地自立为王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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